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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來的時候,那個盛酒的白玉壺仍然在擺放在面前,仍然溫熱。
從暈去到再醒來,一切彷彿在片刻之間。
杜若以扇指玉壺:“此酒甚是甘冽。蘇兄可飲之。”
蘇宇果然一飲而盡,果然是味美異常。之前怪茶帶來的不適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為之神清氣爽。且四體舒泰,氣力也增長了不少。
蘇宇打個哈欠,抱拳:“多謝杜兄賜解藥。”
杜若搖扇笑道:“哪裡哪裡,蘇兄體內毒素方解了一小半。蘇兄所中之毒,要醫治並不難。只是很有幾分麻煩。只怕蘇兄以後還要接近毒物,哪怕現在根治了,亦是無用。不如待杜某回頭配幾粒藥丸,蘇兄慢慢吃了,亦可逐步化解。”
蘇宇:“杜兄大恩,不知該當如何報答?”
杜若搖頭:“哪裡哪裡,你我當初也算一見如故了。如今蘇兄大難,杜某力所能及,焉能不有所作為?”
蘇宇:“前塵往事,在下……”
杜若以扇制止其說下去,言道:“蘇兄於大內行刺小皇帝不得反而被趙鈞所傷。當時蘇兄傷重行走艱難,杜某在城外偶遇,施展學得的一點醫術,不過是舉手之勞。蘇兄自稱是風火堂的殺手,非要送給杜某一火焰牌。說有血仇要報,不可貪圖安逸。又說自己以後只要留得一條性命在,只要火焰牌到,杜某央及之事,縱有萬分艱險,亦在所不辭。”
蘇宇臉色蒼白:“在下境況如此,讓杜兄見笑了。”
杜若哈哈大笑:“蘇兄言重了。杜某人多年來眷戀溫柔之鄉,早已遠離江湖紛爭。仗著一點醫術,平生僅有的幾個仇家也被在下的病人們殺光了。我不尋人麻煩,別人亦不尋我麻煩。風火堂的殺手聞名天下,杜某也是敬而遠之。倘若不是蘇兄這般人品,再有一百個火焰牌,也勸不動杜若來治病救人。”
“至於這道火焰牌……”腰間果然有一火焰狀的通紅令牌若隱若現。
“因為是蘇兄親手贈予,在下只當是離別紀念。日日掛在身上,也還能惦記著蘇兄一些。”
不待蘇宇回答。杜若話題一轉:“時候不早了,蘇兄得回府了。不然的話,趙大人就該率人滿帝都尋找了。”
兩名白衣童子把客人安安穩穩送到對岸。
蘇宇端坐在軟轎上。只見幾名美婢各持玉瓶,將瓶內晶露灑在眾護衛臉上。
接連幾個噴嚏聲,幾個醉倒的護衛接連醒來。
醒來之後都是大驚,慌忙爬起。見蘇宇好端端坐軟轎上,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又有幾個噴著酒氣疑惑自己怎麼會醉倒。美婢們指著花圃笑道:“此花花香濃冽如酒香。幾位老爺想是貪戀美酒香氣,嗅得多了,難免醉倒。”
護衛們張口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晃晃腦殼,抬起轎子,也就簇擁著去了。
臨別前,蘇宇回頭。花亭上琴聲悠揚,這次杜若沒有高歌。樂聲古韻,隱隱有“鼓瑟吹笙,迎送嘉賓”之意。
杜若以琴聲送客。蘇宇在眾人的簇擁中,無聲離開。
這個世界的蘇宇原本應該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殺手,身手必然了得。倘若不是這三枚附骨釘。
這個杜若,應該是數一數二的神醫了。倘若他肯出手……
他如果肯的話,方才自然會提及;
既然沒有提及,只怕是總有些難以言盡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神醫沒有為他治傷的意思,他蘇宇也就不再開口求人。
被人兩次施恩又無以為報,又怎麼開得了口求第三次?
三枚附骨釘傷及的部位,要取出,必然要傷及筋骨吧。只怕取出來,也還是廢人一個。
蘇宇不再想下去,閉上了眼,於如水月光下,不由得長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評論都不能顯示?捶地!
第十八章 賠錢貨
又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蘇宇乘著馬車行駛在街上,透過紗窗望著外面的景物,突然喝令停車。
馬車戛然而止。蘇宇挑起錦簾,望著遠處一人影,開口道:“把那位姑娘帶過來。”
護衛一呆,那個黑底紅花棉襖的小姑娘又土又髒,相貌也頗有些醜陋。一時間都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不就是前日被馬車撞倒又斷了手臂的賣灶糖女孩嗎?
賣灶糖的貧家姑娘黃黃的臉驚得面無人色,被幾個護衛硬拉了過來。想跪又跪不下,在車下一跤倒地,蜷縮著,瑟瑟發抖。緊緊抓著手中的竹籃,頭低得不能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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