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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驄嚥下了這唯一的一口水,伸著舌頭還在囊口處不住地舔著。蘇宇取過皮囊,見裡面還有一滴水,仰起脖子,把這一滴水也吞嚥了下去。
這一下,真的是滴水全無了。
蘇宇生前是特警,雖然也有過尋找水源的特殊訓練,但那是在叢林中。
到了茫茫沙漠,特警也好,普通人也罷,在失去了最後一口水,能不能找到水源,說到底,還是憑運氣。
滴水全無的皮囊還是掛在馬背上。蘇宇翻身上馬,拍拍馬頭,開口道:“都說尋找水源上動物比人更靈敏。雪花驄啊雪花驄,但願你有足夠的靈性,能讓你和你的主人擺脫大難。”
雪花驄似是聽懂了主人的言語,沒有像往常一樣嘶鳴。馱著主人,小跑著向前奔去。
又在沙漠中奔了兩日。
滴水未沾,馬蹄不住地打顫。蘇宇也早已下馬,和愛馬一同行走。
天上的烈日,炙熱的空氣,幾乎要把人身上的最後一點水分蒸發掉。蘇宇在烈日下低著頭,挽著馬繩,艱難行走。
一望無際地茫茫沙漠,似乎就只有一人一馬兩個生靈。
夜幕降臨,天氣驟冷。雪花驄突然倒地,蘇宇跟著踉蹌倒下。
蘇宇抬起頭,看著黑沉沉的夜色,舔舔乾裂的嘴唇,掙著站起,拉住韁繩,用力往上拉。
雪花驄張開了口,終於也吃力地跟著站起。
一人一馬相對站著。蘇宇撫著馬頭,看著馬的眼睛,就像是看著人的眼睛。開口,彷彿回到了部隊中,彷彿是面對戰友。
蘇宇嘶啞著嗓子吼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雪花驄倒退兩步,把馬臉別一邊去,似是惶恐不敢面對主人。
蘇宇咬牙切齒:“是個男人就給我往前走!我就不信咱們兩個大男人會被這小小的沙子要了性命!”
馬身子哆嗦了一下,不知哪來的力氣,急急向前邁動腳步。
後面蘇宇立刻追上。
蘇宇牽著馬。一人一馬,就像是蒼白的幽靈,在夜色籠罩的茫茫沙漠中,踟躅前行。
第三十九章 原始部落
月夜,廣袤無垠的茫茫沙漠中孤獨地行走著一人一馬。突然,馬一踉蹌,跪倒在地。蘇宇挽著韁繩,也被扯得摔倒,滾在了沙子中。
兩天兩夜沒有沾一滴水,人和馬都有些支援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沙漠是如此的廣闊、一望無際。天曉得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天曉得……還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救命的水?
蘇宇下意識地舔舔乾裂的嘴唇,仍然乾裂。口內連唾液都沒了。
沒有了水,但是……
身邊還有一匹活生生的馬,只要割開它的喉嚨,可以湧出大量的馬血……
這個道理蘇宇當然一直都明白。只是……
畢竟千里迢迢縱馬至此,人和馬都有了感情。讓他犧牲自己的愛馬來救命,怎麼也下不了手。
蘇宇望著雪花驄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伸出的手,又縮回。
雪花驄極其聰明,看著主人的神情,已然意識到了他內心一閃而逝的企圖。向後退幾步,歪著頭看著主人,眼睛中全是警覺。
蘇宇搖搖頭,也不拉馬韁繩了。從沙子中艱難爬起,踉踉蹌蹌向前走去。
雪花驄在後面跟著,卻又不敢跟得太近。人和馬,一前一後,始終有那麼一段距離。
又走了有兩個時辰吧,仍然看不到水的痕跡。除了黃沙還是黃沙,沒有任何植物,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蘇宇彷彿行走在雲端裡,腳步虛浮,終於,一個踉蹌,重重倒下。
一直遠遠跟在後面的雪花驄終於奔了過來,跪下,馬頭頂著主人,似要幫他站起。
蘇宇睜開眼,感受到白馬溫熱的鼻息,看著它那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笑,小聲說一句:“你自己逃命去吧。”
也不知道白馬聽懂了沒有,只是拱得比剛才更急了。
蘇宇明白了它的意思,艱難笑道:“你能馱得動我嗎?”
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看著他,把它整個身子往上拱著,似是回答。
蘇宇嘆口氣,終於抓住了韁繩,一翻身,滾到了馬鞍上。
雪花驄艱難站起,馱著主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鞍上的蘇宇眼一合,昏迷了過去。
一直到天亮。馱著主人艱難行走在沙漠中的雪花驄終於停下了腳步,它揚起頭,巨大的鼻翼用力扇著,似是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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