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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她不懂察言觀色，不肯提前告辭，就這麼杵在這兒，生生破壞了她和綦連的首次約會。至於Micah，由於太過沉默，兼之又是異性，Emma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古暮沙低聲哼了一下，乾脆懶得搭理這朵帶刺的邁阿密玫瑰，自顧自地將眼前的高腳杯慢慢斟滿。

“沙沙，別喝了！”一個晚上都在和Emma回顧同學生涯的綦連客，終於對古暮沙說了到達亂世佳人後的第一句話。而這第一句話，就讓古暮沙聽著非常不爽。

懶得同他再次爭辯關於飲酒的問題，古暮沙端起杯子，瀟灑地一飲而盡。從酒杯邊沿處看著他神色又惱，她不由大樂，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然後，她舉起瓶子，氣定神閒地將紅酒緩緩注入，餘光則注意著他惱怒的眼神。紅唇勾起，她笑得可惡，暗暗等待著他的制止。

出乎意料地，直至她將酒杯注滿，他都沒有出言阻止，古暮沙不由得大失所望，意興闌珊地伸向杯子。

抓了個空——

不對，不能算是抓空。只能說是沒有抓到杯子，而是捉到了某人的手。也不對，應該說是某人抓住了她的手。

“走吧。”綦連客簡潔地說道，不由分說扯起她，徑自向外走去，對花弄影的歡送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Emma被綦連客撇下，面上不免有些尷尬。她面色變了變，忍住沒有發作，咬了咬紅唇，默不作聲地跟了出去。

夜晚清新的空氣吸入肺腑，似乎將胸中的滯悶一掃而光。古暮沙深吸了一口氣，看看原本停在亂世佳人門口的車子又被交警大隊拖走，不由嘆口氣，抽回被他攥得緊緊的手，說道：“當了一個晚上電燈泡，累死我了，就不打擾繼續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過兩天再找你吧。”

頓了頓，湊近他耳邊，不懷好意地道：“小客，該準備的你都準備了吧？不過眼下賓館可都貼心得很，你大可直接過去……”

“胡說什麼你！”綦連客皺眉，冷聲斥道。瞥到Emma和Micah從亂世佳人出來，他方記起剛才的失禮，歉意地向Emma道：“剛才對不起了，Emma小姐。今天和你談得很愉快，這麼晚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轉向Micah，浮起一個淡笑，說道：“Micah，Emma小姐就交給你了，到了之後記得聯絡我。”

剛要打電話叫車，就運氣很好地看見一輛計程車亮著“空車”的牌子駛了過來。古暮沙招了過來，綦連客紳士地上前開啟車門。

“那，綦連，你呢？”Emma扶著車門，回身問道。

“我和她一起回去。”綦連客簡潔地回答，指向古暮沙。

“什麼？”Emma淡褐色的長眉挑起，目光在他和古暮沙身上逡巡，訝異且疑惑地：“你……和她一起？”

綦連客一怔，知道她誤會了，卻沒有進一步解釋，只道：“我們順路。”頷首告別，回身看到古暮沙雙臂交疊在胸前，正向他輕輕笑著。

那個微笑，沒有他熟悉的輕佻和嫵媚，也沒有嘲諷和逗弄，那是一個純粹的、純淨的笑意。她真的只是在含笑觀望，帶著讚許和欣賞。那個微笑，他究竟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剎那間，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震動了。將目光硬生生從她身上移開，說道：“我打電話叫車，你去裡面坐一會吧，車來了我叫你。”

有車子很沒公德心地亮著大燈路過，她往路邊退了兩步，舉手遮擋刺眼的光芒，漫不經心說道：“不了。說不定在外面，有更好玩的事情。”薄唇揚起，只一瞬間，又勾起了他熟稔的輕佻笑意。

10　是誰在招惹誰

綦連客隨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亂世佳人的保安叉出兩個男人，那二人剛出門便撕扯扭打在一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寬廣的馬路對面，駛過的汽車照到的路邊陰影處，一個男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雙手伏在牆上，領結轉到了背後，襯衣下襬凌亂地從褲腰裡冒出來，兩條顯然不屬於他的手臂攀附著脖子，還有兩條白皙的美腿交纏在他後腰——綦連客看了一眼，厭惡地皺眉，對上古暮沙惡意捉弄的笑意，心底惱意又起。

除了和她來過的那次及這次以外，他從未在夜晚至此，自然不知道這條路晚上骯髒陰暗的一面。但她必然是知道的，而且還很樂意向他揭示真相——這麼惡劣的性子，多年未變。在光亮的路燈照不到的地方，究竟隱藏了多少的汙穢齷齪？這一切，和多年前的情景何其相似——紛亂的酒吧，放浪的男子，妖嬈的流鶯，放縱淫靡的氣息。

那時尚能說她年少輕狂，叛逆不羈，誤入歧途，如今呢？她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