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怎生得了?”
安秀被她抱在懷裡,雙手仍是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視線卻看到了對面牆上的一幅畫。正是他給童舒空畫的那幅畫像。畫中女子溫柔含笑,活靈活現,彷彿下一刻就要從畫上走下來一般,那份恬然自得的神情帶著奇異的溫和,將他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一點點安撫下去。
安秀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畫像,再過了片刻,他的呼吸才逐漸緩下來,面色也由青轉白。蔓延全身的麻痺感逐漸褪去,先前那似乎要將他的胸膛燒熔般的窒息感也慢慢消失了。他漸漸鬆了手,怔怔地看著畫像,突然間淚流滿面。
“秀……”燕韶華好容易見他安定下來,長長地出了口氣,順著安秀的眼神望過去,忍不住一陣心酸,“我會找到她的,你別急,別哭了……唉,你這可叫我怎麼辦啊?”
安秀慢慢地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抬眼盯著燕韶華,聲音嘶啞得可怕,“殿下……求你,一定要尋回她!”
“我會的,我會的!你好好休息,別再多想了!”燕韶華扶他躺下,安秀卻半掙起身,喘著氣對墨書道:“墨書,把那畫拿給我!”
墨書不敢怠慢,連忙將童舒空的畫像摘下來,遞到他手裡。安秀輕輕依在床頭,將畫展開在眼前,一點點細看著,手指還眷戀不已地撫著畫中人溫柔俊美的臉。
見此情景,墨書和燕韶華都是心痛不已,再不敢多打擾,一個個都退了出去。
房外,墨書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了,壓低了聲音道:“殿下,這可怎生是好?公子他,他這可是魔障了?”
“魔障?”燕韶華失神地喃喃自語,“是魔障啊,這世上,情之一字最為傷人,以前我不懂這話的真正含義,現在……”她苦笑了一聲,打起精神道:“墨書,好好照顧秀,別刺激他,我會加緊尋找舒空的。這期間,如果秀再發生了什麼事,記得緊急回報!”
第32章
一個月後,燕國的一個邊陲小鎮上出現了一個風塵僕僕的旅者。她身形高挑,裹著一襲及地的披風,豎起的衣領和頭上的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臉龐,只露出一雙深潭般的眸子,雖然滿身塵土,但那雙眸子仍舊清澈深邃,絲毫不顯疲憊。
小鎮外是無邊無際的一片荒漠,那女子看著大漠,看了足足半日,下午便開始採購進漠的裝備。駱駝、大量清水和乾糧,以及一些其他的零碎東西。
“店家,越過大漠,是不是就到了周國?”女子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問著店主。
“是啊,不過這位客官,現在是秋季,正是風沙肆虐的時候,進大漠會很危險的!”店主實在忍不住,出言提醒。
女子沒有作聲,手上停了停,隨即又埋頭繼續整理。等到整理完後,抬頭向店主微微一笑,跨上駱駝,便頭也不回地出發了。
原本只是想盡快離開燕國,離開那片傷心地,所以選擇了離燕國最遠的西邊的周國為目的地。去周國,就必須要越過大漠。她選擇以這種近似自虐的方式來放逐自己,一路不曾停歇,因為空曠無垠的沙漠裡,孤獨如影隨形,一旦停下來,那些痛苦的回憶就會像開閘的洪水一般不可抑制的襲來。
而現在,童舒空看著面前仍舊無邊無際、似乎廣大得沒有盡頭的沙漠,從炙熱的肺裡緩緩吐出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她不得不停下,因為她的駱駝以及所剩不多的清水和乾糧,還有同行的嚮導,已經在前天的那場風暴中消失了蹤影!不,或許應該說,消失了蹤影的是她,或許是她被風暴刮離了正常的軌跡!她是生長在南國的人,儘管在師傅張暗的調教下,也善於應對各種惡劣環境,但沙漠不一樣,沙漠不屬於人間,沙漠是最接近地獄的地方!
沙漠裡缺乏參照物,到處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色,風一刮,地貌又會改變,你之前所看好的路標,瞬間就變得面目全非,方向感在這裡完全不起作用,她已經迷路了。距離最初進沙漠已經過去了十幾天,面前仍然是一望無際的漫漫黃沙!現在看起來,她一定被大風暴卷出了極遠,要不然就是她的方向選擇錯了,不但沒有走出沙漠,反倒逐漸走進了沙漠的中心。要不然,這麼多天下來,她一直在向西走,早就應該走到周國了。
她靜靜地佇立著,眼睛已經有些發花了,無論她怎麼睜大眼,看出去的仍然是白花花的一片,臉上的面板乾裂得有些發痛,不用摸也知道肯定像老樹皮一樣了!極度的渴水已使得她體力透支嚴重!
在這無垠的沙漠,她的這場自我放逐應該是到達終點了吧?或許在這裡,任由地獄的使者來收走她的靈魂,重去輪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