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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穩。
童舒空的眼神逐漸變得尖銳,墨瞳也暗沉了下去,雙眸刺骨,她冷哼一聲,道:“那麼,齊大人意欲何為?童某自認在周國行事循規蹈矩,並無觸犯律法之事。還是說,齊大人要替那燕雲芝報仇不成?”話裡之意,竟是不再否認自己的身份,不過,隱隱的一層殺氣也悄然瀰漫開來。
齊善仁後知後覺地打了個抖,先前的驚豔早被恐懼代替,她可沒忘記童舒空殺人的場面。趕緊連聲道:“不敢,不敢,齊某怎麼會呢?不過是乍見故人……有些激動罷了……童,童大人莫怪……”
童舒空不再吱聲,抬眼掃了一圈四周,心裡嘆了口氣,她很清楚,以前的身份一旦曝光,再想過回那種平靜的日子就已經成了一種奢望了。
牽起伊蓮的手,輕聲道:“小蓮,我們走。”
伊蓮點點頭,緊緊握住童舒空。童姐姐,無論哪裡,我都會陪你去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童舒空邁步往門口走,一路上的人紛紛閃避,惶恐又驚懼的面容看得她有些好笑。怕什麼呢?她又不是屠夫。不過也難怪,殺手嘛,說到底也就是這樣的待遇了,沒有當場將她抓起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童姐姐,我也一起走!”
“童管事,等一等!”
巧兒與柳傳書同時叫了出來,一左一右站到童舒空身邊。紅卿也像剛反應過來似的,有些無措地起身,嘴唇囁嚅了幾下,卻沒開口。
“巧兒,柳公子,在下只是一介……”童舒空稍稍退後一步,看著巧兒與柳傳書,欲言又止。
“童姐姐,你說什麼呢!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對巧兒來說,你就是童姐姐,是回春堂的管事,是我金巧兒最好的朋友!”巧兒大聲道,同時伸手拉住童舒空的手,緊緊握住不放鬆。
柳傳書也微微頷首,聲音不大,語氣卻十分堅定:“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既然你從沒嫌棄過傳書的身份,傳書又怎會放棄你這個朋友呢?除非,童管事覺得傳書不值得結交。”
四周傳出一陣不大的交頭接耳聲,礙於金巧兒岐黃聖手的名聲,對她還不好說什麼。可面對柳傳書,就肆無忌憚了,什麼破鞋、不要臉、傷風敗俗的話一句接一句地冒出來。原本要邁出腳來的紅卿,也下意識地停住了,看看童舒空,再看看母親陰沉的臉色,又是不捨又是顧忌,猶豫不決。
童舒空冷眼向四周一掃,凌厲的殺氣蔓延開來,與之相觸的人都是一抖,驚懼地低下了頭,閉上嘴,再不敢吱聲。
童舒空再不願耽擱,拉著伊蓮邁步出門,巧兒和柳傳書緊隨其後。
紅卿眼睜睜地看著童舒空一行人消失,撲上前幾步,欲待追出,卻被紅榮斷喝一聲阻止。
“卿兒,不許追!”
“母親……”紅卿停止動作,轉過身來面對紅榮,一臉苦楚,“母親,求你了,我喜歡她!別趕她走!”
“你這逆子!為母的話你也不聽麼?她是什麼人,以前你不知道,現在還不清楚麼?我堂堂尚書府,豈能與一介江湖草莽結交?”紅榮壓住怒氣低聲吼道:“今次我念你本也不知情,這事就不追究了。從今往後,不許再與那女人見面!如果你要像那大學士府的公子那般不知羞恥地追著一個女人出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母親!我不要!我……”紅卿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紅榮看得心煩,一揮手,叫了僕役過來,吩咐道:“將公子帶回房,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母親……”紅卿大驚,拼命掙扎,哪裡抵抗得過,很快就被拖進了後院。
“諸位,今日真是失禮了,請恕弊府招待不周,讓各位見笑了!”紅榮向各來賓致歉後匆匆送走客人,只獨獨留下了齊善仁。
“齊大人,你實話跟我說,這個童舒空,是不是燕國通緝的犯人?她可是在燕國犯了事,才逃亡到周國來的?否則,她既已替燕王立下汗馬功勞,自有榮華富貴享受,何必山長水遠地跑到遙遠的周國來做一個小小的百姓!”紅榮皺著眉頭開口問。
“這個嘛,下官其實不是很清楚。不過根據下官在燕國的所見所聞來看,這女子應該是深得燕王信賴和倚重的,她失蹤後,燕王在全國發布榜文,大肆尋訪,足足鬧騰了近一年才算消停!而且從榜文來看,都不像犯了事需要逃亡的……”齊善仁向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下官倒是聽得不少風言風語,說是這童舒空與燕國第一富商,奇男子衛行露有染,但箇中詳情卻不清楚,想是為情而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