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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段時間打發掉一些煩悶的時間；二來還可以藉此機會多看一些自己喜歡的書，加之週末又不上班，我還可以去見楊子。這樣的日子對於孤助無援的我來說是再合理不過了。

在私人書店打工時認識了一位名叫葉子的本市女孩。關於這個名字是否真實我也不甚瞭解，但這是她告訴我的，而且書店裡的其他幾位女孩也這樣稱呼她，我也便這樣跟著叫。

葉子在所有的工作人員中年齡是最小的一個，她說她初中畢業就來到了這傢俬人書店，已經幹了五年的管理員了。她長得很清秀，柔爽的秀髮，潔白的臉以及優美的身體恰到好處的結合，使她有別於其他一起工作的幾位女孩子。

她說她很羨慕我們這些有文化素養的大學生，而且很喜歡和大學生接觸。

我說：“我們只是站在不同的生活層面上去看這個問題。其實，大學生也有很多苦惱的事。比如生活問題、後來的畢業問題、工作問題、很多很多……”

“這一切的一切都會隨著畢業成為現實。”她說。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的大學也這麼一天天趨於結束。二○○三年六月五日的一天我收到了陳琳的來信。那天正好是我二十歲的生日。她的信沒有任何的開頭和稱呼。

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你也明白。上帝知道我是多麼愛你，而今也只有上帝知道我的內心是多麼痛苦。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全當你在這所大學裡沒遇見過我。讓我安靜一會兒，你善意的欺騙使我沒有勇氣來面對複雜的略帶惡意的生活。

你在信中說我可能會恨你，我怎麼能這樣輕易地恨你呢？愛本來就是莫名其妙。我又怎麼能為一場莫名其妙的愛而痛恨一個人呢？這個世界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而愛卻使人生呈現不公平。也恰恰是這種不公平的愛才使我沒有權利去恨你。我只覺得在這個使人心靈孤獨無助的世界上，在這個表面熱情而內心卻永遠處於無所依傍的人群裡；在這個人流喧囂，紛繁熱鬧的城市裡，我需要一個人來陪我生活，需要一個人來化解內心深處的這種孤獨與無助，需要一個人來耕耘我內心的那片瀕臨荒蕪的精神家園。曾經我對這份愛情抱有太多的幻想，而今幻想都已破滅，我還有什麼權利選擇留下。

在日後的生活中，也許我會因為寂寞而去尋找別的男孩子。但我會以一種紀念的方式來回憶你。這對於生活來講沒有什麼可悲，相反我覺得這是一個人面對生活的勇氣。我不願意你因為我而受到某種傷害，相反我會時時刻刻成全你。

正如你的來信中所言“我們為愛而生卻無法成就”，你沒有辦法成就我們的愛，但我可以成就你的愛情，只要你一生幸福我就已經滿足。

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有你愛那個女孩的理由，而我也有選擇離開或留下的理由。

我們都有活下去的理由。

請相信這不是我一時的衝動和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敷衍。

陳 琳

陳琳的這封信我反覆地讀了好幾遍，每次讀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感覺。每次讀後也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揪心的疼痛。每到這時我不是去找楊子，便是找徐陽和硌青去巴黎之春喝酒。我所剩不多的青春年華，就在這無所事事、寂寞無助中像流水一般逝去。我感覺到我的生命像一座坍塌的山峰一樣地倒在這個炎熱的夏季。我卑微的夢想和渺茫的希望連同我的軀體，一同倒塌在這個初夏的季節裡。我的心也將在這坍塌的世界裡變得怯懦不堪。青春期裡的失落和無助使我變得憔悴。那張年輕而富有朝氣的臉上如今已經寫滿了歲月的滄桑，眉宇之間已不再盪漾著勝似閒情的氣息，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大堆無法理清的憂鬱。

這一切不是我們這個季節裡的孩子所擁有的，而我卻擁有了。我已經成為阿瑟米勒筆下的那個完全意義上的“不合時宜的人了”。

我們還年輕，但我們的生命卻過早地枯萎了。

第十章

第十章

夏季的炎熱對於北方的這個城市來說才剛剛開始。雖然這還不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但空氣裡卻瀰漫著一股發黴的、腐爛的臭味，令人窒息。可是今年六月份的溫度就和往年最高溫度相差無幾，這種高溫天氣從進入夏季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這對北方這個城市來說是歷史不曾有過的現象。無疑像是一位月經失調來勢兇猛的女人。我在這樣一個多事的季節，像一隻被圍困在籠子裡的鳥一樣經受著外部世界和內在精神上的雙重摺磨。除了正常的上課之外，大多都在一種無所事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