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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個殺人犯?”
他吃驚的看著我,然後冷笑道:“這個江湖上有誰是真正乾淨的,誰的手沒有沾過鮮血?兩個月前,夫人在姑蘇,一夜之間殺了鬼谷盟十三條人命,他們又向誰去討說法?”
我頓時語塞。
他繼續道:“我與風亭榭各為其主,即便我不殺他,他難道就會放過我嗎?行走江湖的人,誰不是刀口舔血,不想被人殺,就得殺人。”
我無言以對。這些的話,我在武俠小說裡看到還少嘛?可是,一旦它們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發生在我身邊,我終究還是無法接受。
我想著鳳鳴的話,出了一會神,然後起身將地上的銀針一枚枚撿起來,抬頭看著後院的一座閣樓,慢慢走過去。
求真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藏有什麼秘密,能令進去過的人非死不可?
我一步步走上去,手裡捏著一把銀針,心底也不是毫不緊張的。但是,很奇怪,我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不但沒有武俠小說裡描寫的機關暗器,連個人影也沒有。
我推開閣樓的門,便是一怔,以為走進了一個圖書館。四壁數十個書櫃,上面密密麻麻的排著無數本冊子,書櫃封條上寫著江湖各派的名稱,御馳山莊赫然在目。我抽出來,翻到歷屆莊主那一卷,找到容疏狂的名字,定睛一看。
容疏狂,女,生年父母不詳,幼年由林千易收養,教習武功。
十三歲,隨林千易赴東海夢槐島,賀島主柳夢槐八十壽誕,得其賞識,以裁雲刀法和流雲出岫指相授。
十七歲,嶗山落雁臺,與嶗山七鬼一戰,十招殲七人於裁雲刀下,遂名動江湖。
二十歲,御馳山莊莊主選舉大會,擊敗二十名候選者,出任御馳山莊莊主。
我呆了半晌,接著朝後翻,急欲找到林少辭的資料,冊紙被我翻的疏疏直響。
驀然,一縷細銳的聲音破空而來。是一種極細小的暗器以極快的速度摩擦空氣的聲音。
我一驚,揮袖如流雲,將三枚暗器盡數接下,轉過身,就看到久未露面的飛舞。此刻,她冰霜般的臉上溢滿欣喜,那是一種從心底發出的喜悅,連帶著聲音也溫柔舒緩起來。“私闖求真閣,你死定了。”
“是嗎?”我不動聲色,輕舒衣袖,抖落銀針。
她冷笑道:“容疏狂,你如此大膽,到底憑仗著什麼?”
“你的膽子也不小啊。”我看著她,淡淡道:“你對你家主人的夫人,從來都直呼其名嗎?”
她笑:“只怕從現在開始,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我也笑:“這個恐怕不是由你說算的。”
她神色一變。“那我只有先殺了你!”
我冷笑。“你敢對我動手?”
她目露兇狠。“擅入求真閣者死!這是主人定下的規矩。我殺了你名正言順。”
“規矩是用來打破的。”我說,“而且,你也未必殺得了我。”
“那就試試看!”
她輕笑一聲,身子忽然急退開去,雙手連揚,漫天碧針飛蝗般狂襲而至。
我尚不及動作,眼前忽有一道白光當頭瀉下,無數銀針好似遇無形的銅牆鐵壁一般紛紛墜地。
飛舞驚叫一聲:“主人!”
楚天遙垂頭閉目,滿頭銀絲披垂而下,遮住蒼白臉頰,極疲憊的樣子。我心頭一悸。一個月不見,他竟消瘦了許多?
飛舞躍入閣中,急道:“主人,她私闖求——”
她一語未畢,面上就捱了一巴掌。我頓時傻了眼。我甚至沒有看到他抬手。
飛舞愣了一下,忽然大聲道:“您訂下的規矩,沒有人能更改!”
“我自會處理。”楚天遙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這不公平!不公平!”她叫起來,“您做的這些,她根本不在乎,我替您不值……”
楚天遙低吼:“出去!”
她頓時面如死灰,紅唇微微顫抖,站了一會,終於一甩頭,扭身出去了。
房內靜默。
好半天,他方才抬起頭,漆黑雙瞳冷電般盯著我,似要在我身上灼出兩個洞來。我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樣,心底也禁不住有些發寒。
終於,他輕輕嘆息一聲。“疏狂,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覺得有一股酸氣直衝鼻頭,忙極力控制住——我不能再被他迷惑,他是魔鬼,是魔鬼!
他忽然走過來,攬住我的腰,輕撫我的頭髮,低低叫我的名字。“疏狂,我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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