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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娘手拿牛角梳梳著胸前的頭髮;許是中毒深了,原本黑亮的髮絲變為黑紫,頭髮披散開來,嫻娘去了華貴,眉眼間多了幾許妖豔;嘴角上揚的嫻娘,臉上帶出一抹清晰可見的喜悅,“真好,我又看到今日的太陽。”
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牛乳的汝陽王,先是痴迷於嫻娘不同以往的妖豔嫵媚,往日透著傲氣的眉目,此時嫵媚妖異,勾得汝陽王心裡癢癢的,但嫻娘說出話,讓他心疼至極,每日清晨能張開眼睛,嫻娘會覺得幸福,會覺得賺到了。
“嫻娘。”
“嗯。”
她不曾回過頭看汝陽王,撲哧笑出聲:“太有趣了,那小丫頭摔疼了吧。”
媚色在嫻娘眸底消失,顯現出汝陽王從未在嫻娘身上看過的純真,汝陽王貪看嫻娘妖媚的容顏,絲毫不敢大意的她擁入懷中疼惜。
雖然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但汝陽王就是不敢,他們分房睡已經有一年多了,以前汝陽王不屑嫻娘,每次來嫻娘房中大多時候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而已,不是為了給王妃體面,他不會來,如今他想卻好似再沒有資格擁嫻娘入懷,他們之間明明離著很近,但又是隔著很遠。
窗外滑倒的小丫頭起身,踢了腳害她跌倒的石頭,抱怨的嘟囔了兩句,拿著掃帚清掃路面上的白霜,小丫頭可愛的模樣讓嫻娘笑得開懷,這是汝陽王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即便他請來京城最好的雜耍班子。
“牛乳。”汝陽王將白瓷碗遞給嫻娘,“你腸胃弱,喝不得羊乳,本王聽人說牛乳合適你。”
汝陽王眼看著嫻孃的手接過白瓷碗,碗邊上浮刻著一隻紅梅,簇簇的展開,嫻娘白皙彷彿透明的手指壓在紅梅上,梅花似遇見了晶瑩的的白雪,豔紅爭輝。
“讓王爺費心了。”嫻娘姿態優雅的喝著牛乳,入口的腥羶使得她簇緊眉頭,可她還是一絲不苟的喝完了牛乳。
稀疏的眼睫蓋不住她眼底的倦意,雖然每日都會陪伴嫻娘,但汝陽王還是能看出嫻娘逐漸的消瘦,她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流失,嫻娘整日裡有一大半的時辰都在沉睡,早晨趙睿琪來請安時是她一日中最精神的時候,汝陽王坐在嫻娘身邊,眸光裡溢滿了疼惜,嫻娘放下瓷碗,“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早死晚罷了。”
喉結滾動,汝陽王壓下去眼中的酸澀,拿起銀狐鼠皮的披風帶在嫻娘肩上,“一會等琪兒過來後,我抱你去花房,花匠養活了幾盆稀奇的牡丹,你會喜歡看。”
“我還能再見到盛開的牡丹,花匠當賞。”
嫻娘心裡不耐煩汝陽王靠近,然為了琪兒,她不能做得太明顯,孟家書房裡的書,嫻娘也都看過,男人越是冷著,他偏就湊上來,嫻娘不知不懂,只是不願意做,如今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她想得通透,被汝陽王寵溺著,捧在手心呵護著,也是難得享受,她何苦同好處過不去,她在汝陽王心裡的位置越重,對琪兒的將來越好。
嫻娘一個微笑,一抹似有似無的情絲,引得汝陽王會高興一陣子。汝陽王說:“賞,讓嫻娘開懷的人,本王都會厚賞。”
嫻娘唇邊噙著笑,輕聲說:“我這身子著實不爭氣,無法伺候母親,彎月表妹大老遠來王府做客,我又無法去迎接照料,反倒累著她幫著我伺候母親,彎月表妹是舅舅家的老么,最是得寵的嬌嬌女,雖說舅舅家富庶著,但我前些日子得了幾盒水粉,是專供公主們用的,抹在臉上同尋常的脂粉不同,她正是豆蔻之齡,又是出落得花容月貌,那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就是個可人疼的。”
“王爺一會給母親問安時,幫我給彎月表妹帶過去,對了,還有幾套宮裡傳出來的新式樣的首飾,也順便給表妹捎去。不看舅舅的面子,端是表妹的人品,我就想疼著。”
嫻娘讓人準備好的水粉,首飾端給汝陽王,瞥見汝陽王偶有晃神。
“王爺看看還缺什麼?原本這些短什麼的話應該我親自詢問表妹,但我實在是出不得門,身上不好,又擔心衝撞了母親,母親就一位嫡親的內弟,王爺也就這麼一位親孃舅,咱們可不能讓表妹受委屈。”
嫻娘準備的脂粉,首飾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沒有人情關係,用銀子也買不到,比如說脂粉,除了帝國公主每年特供幾盒之外,便是宮中的貴妃也無法讓內務府供上,宮中新式樣的首飾大多是皇后娘娘送的。
“你自己留下,表妹用不上。””我早過了搽脂抹粉的年歲了,我又不出門,好東西放我這可惜了,算是我對錶妹的一份心意。”
汝陽王點頭答應了,認真的看著嫻娘,“母親是想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