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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他伸手握住了嫻孃的手腕,比記憶中的要纖細些,八年,她中毒八年,他毫無察覺,在他懷念宛如時,嫻娘會是怎樣的心痛。
汝陽王愧疚的道:“我陪你尋平一指可好?”
“我不需要憐憫。”嫻娘晃動了一下手腕,汝陽王鬆手,嫻娘平淡無波的說道:“五年前我請過平一指診脈,他曾斷言我活不過今年,從上個月起我就在咳血。”
汝陽王心被狠狠的刺痛了,愧疚之心更盛,嫻娘看著自己的手,平淡的再說別人的事情,“我這雙手沾染了許多人的血,為了……王爺不必內疚,我當初既然嫁給了你,會輔佐你光耀汝陽王府,王爺給我的很多,是我一直在苛求不應該得到的。”
“嫻娘。”汝陽王想抹去嫻娘眉宇間的失落,但他有什麼資格?他甚至怕碰觸晶瑩剔透的嫻娘。
“我想閻王會拍鬼差來接我吧,像我這種罪大惡極,殘害無辜,買官索賄的人怎能去西方極樂世界呢?地獄如果真的有十八層的話,我想我會住在第十八層。”
“不會,你不會。”
汝陽王握住嫻孃的手,不理會她的掙扎。嫻娘眼底閃過冷傲的光亮,同汝陽王對視時平靜如常,“王爺真的不必內疚,人固有一死,只不過是早一些晚一些罷了,不是嫁給王爺,我也享受不到潑天的富貴,我陷害的無辜的人,也不都是為了王爺。”
嫻娘比任何人都清楚趙逸青,她一生不屑於演戲,不屑去設套讓趙逸青傾心,她希望得到最純粹的感情,他喜歡的是真實的孟嫻娘,不是虛情假意,迎合他喜好的孟嫻娘。
她失敗了,在臨死時醒悟了,她可以驕傲的死去,但她不能讓唯一的兒子因她受苦,如果趙睿琪過得不好,嫻娘就算是隻身在最深一層的地獄也不安心。
汝陽王見嫻娘有軟化的跡象,手搭在她消瘦的肩頭,板住她身體,慢慢的,緩緩的,將嫻娘擁入懷裡,他似有失而復得的喜悅,“我記起了孟府的桃花樹。”
嫻娘倦怠的闔眼,可是她已經忘了,忘得徹底,原來平一指說得破除心魔指得是他。好在她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時,因嫣然,因貞娘徹底看明白了趙逸青,她以前的種種安排大多針對的是嫁進來的繼妃,從未想過傷害汝陽王趙逸青,甚至嫻娘還在為他考慮,考慮他的喜好,考慮汝陽王府能不能常保富貴。
所以她捨棄了惠娘,而看重被嫣然說過很精明的貞娘,她在看見貞娘時,就想得到汝陽王會喜歡她,只要嫣然同趙睿琪按照她安排的路走,汝陽王再喜歡她,也無法動搖趙睿琪的世子之位。
但嫣然說過,世事難料,嫻娘放棄了對貞孃的手段,她轉而用在根本上——汝陽王趙逸青身上。
“在桃樹下,你彈奏鳳求凰。”
汝陽王昨日半夢半醒間,回到了過去,許多遺忘的記憶清晰了,汝陽王想到他曾經鍾情過的孟嫻娘,曾經這朵豔麗的傾城牡丹被他摘下,孟家的小姐以前很有名,但隨著孟嫻孃的出色才徹底恢復往日孟家女的榮光。
“嫻娘,本王為你彈奏鳳求凰可好?”
“王爺。”
“叫青哥。”
“……”
嫻娘叫不出口,汝陽王神色黯淡上一分,“本王知道傷了你的心,嫻娘再給本王一次機會,可好?讓本王陪你到最後……”
嫻娘垂頭不言不語,汝陽王鬆開她,將墊子放在她身後,”來人,準備古琴。”
嫣然同趙睿琪站在迴廊裡,聽見從屋裡傳出的樂曲聲,嫣然立起耳朵傾聽,悄聲的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是鳳求凰,是大姨母最喜歡的鳳求凰。”
“是父王在彈奏鳳求凰。”
悠揚的琴聲,似互訴衷情,趙睿琪聽見落淚的聲音,側頭看去,嫣然睜著一雙大眼睛,淚水順著她眼角落下,滴落在地面上,淚珠一顆一顆如同晶瑩的珍珠。
“表妹……”
袖口被嫣然拽住,趙睿琪可以說被嫣然拽離了迴廊,也可以說他扶著顫抖的嫣然離開,趙睿琪心疼小臉蒼白的嫣然,縮緊了眉頭,一曲鳳求凰怎會讓她如此傷心?
嫣然繞到趙睿琪的身後,額頭碰到他的後背,嗚咽道:“表哥。”
“嗯,我在。”
趙睿琪挺直了身體,後背的衣服潮溼,嫣然闔上水盈盈的眼眸,她也不想哭,但前生大姨母最後都沒等到汝陽王,她最後彈奏得就是鳳求凰……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大姨母是帶著不甘走的。
嫣然落淚是為此時的嫻娘感到委屈,她離開是怕一時衝動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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