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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傷的。”她頰上一塊淡淡的青紅,是他稍早弄傷的?可以想見,到了明天會變成一塊青黑色的瘀血,看起來會更加嚴重。
“呵呵,沒有關係的,只是一點小撞傷,你別在意。”楊媚媚有點無措的揮揮手,撇開頭離開他的碰觸,頰上微微發熱。
誰知下一瞬間,他又握住她的手,撫在她手腕上一圈紅腫的印記。
“這也是我弄的……”豺狼輕輕的摸的那圈指印,語氣中有著自我厭惡。
“豺狼……”楊媚媚伸出另一手按住他。“這真的沒關係,你只是太痛了,並非有意,毋需覺得愧疚,好嗎?”
又望著她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點點頭,開始用膳。
楊媚媚見狀,鬆了口氣,也開始享用早膳。
每一個被夢魘糾纏的痛苦解毒過程,總會有個溫柔的聲音伴隨著他,並有一雙溫柔的手將他從噩夢中拉出來。
一次又一次之後,他發現自己依賴上這個聲音,戀上那雙手。
心裡非常清楚,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在自己依然揹負深仇未報之時,不該將另一個無辜者拉進他的噩夢之中,尤其是像她這般單純善良的人,可他卻……情不自禁。
疼痛一日比一日減輕,終於,到了最後一天。
他坐在床沿,默默的看著偏頭凝眉,專注為他把脈的女子。
情不自禁……多麼可怕的四個字!
他向來不喜歡脫出自己掌控的狀況,截至目前為止,這種狀況也只發生過一次,就是二師兄性命垂危時,至於這次……他會感謝她,會記住這份恩情,也會報答。
她圓潤的臉蛋白裡透紅,總是漾著一抹笑容,用甜甜的聲音對他說話,凡事親力親為,這幾日以來,他忍受著解毒的疼痛折磨,她也陪著他幾乎沒休息,見他體內的毒一天比一天減輕,她竟然比他還開心。
他真的無法理解像她這樣的人種,不懂為什麼會有這麼……好吧,姑且說是善良吧!
他不懂為何她能為一個陌生人如此盡心盡力?
是因為生活在幸福無憂的環境中,受盡疼寵與保護,所以才能這麼善良又……不知人心險惡?是這樣嗎?
“今天是第十天,這帖藥再飲下,一個時辰後就沒事了。”替他把完脈,楊媚媚如是說。
幸好這段時間二師兄押鏢不在,大師兄則負責處理鏢局的事務,而爹本來就對她視而不見、不聞不問,所以她房裡藏了一個男人整整十天,在她格外小心謹慎的狀況下,竟也無人發覺。
“嗯,多謝。”豺狼輕輕的拉了拉袖子,整整衣裳。十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天,結束之後,與她之間也就結束了,可是……此時他卻有股衝動,想要將她從她的家人手中偷走……
“不用客氣,其實你也是在冒險啦,畢竟我是生手。”楊媚媚不好意思的輕笑。
“不管如何,楊姑娘救我一命是事實,我會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既是不想欠下恩情,也是不想就這麼毫無瓜葛。
“好,等我想到要你做什麼再告訴你。”她知道多說無益,只好這麼說,端起桌上的湯藥遞到他面前,“溫度差不多了,快喝吧,熬過這次就結束了。”
豺狼接過,毫不猶豫的一口仰盡。果真,約半盞茶的時間後,疼痛又開始了,只不過經過多日的訓練,他已能不動聲色的忍下來。
“躺下,好嗎?”楊媚媚拈來布巾為他拭汗,輕聲詢問。
豺狼默默的望著她。就是這個聲音,溫潤,柔和,還有著濃濃的關懷。
伸手握住她為他拭汗的手,惹來她訝異的目光,那眼神,是如此的純粹,只有關懷,沒有算計。
“豺狼?很痛嗎?忍得住嗎?”楊媚媚關心的問。今天的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他的目光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
“我忍得住。”豺狼徐徐啟唇,低頭望著她的手腕,那兒依然有著明顯的瘀青,是初時那幾日因為痛得太過劇烈,被他所傷的其中一處。“抱歉,弄傷了你。”
“呵,沒關係啦,早就不痛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揮著另一隻自由的手,要他不要在意。“你躺下來會比較舒服。”她柔聲說。
他望著她,一會兒才順從的躺了下來。
突地,“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楊媚媚頓時一驚。
“你忍忍,別出聲,我去看看。”她在他耳邊低語。
他點點頭。
敲門聲又響,這回還夾雜著呼喚。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