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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間的店堂人數稍少些,但同樣嘈雜,同樣怪味四溢,冬天老羊皮襖的臭味令人受不了。
靠後進食廳走道附近,有一排小桌,讓那些無伴的食客小飲,只能坐三四個人。
扮成小流浪漢,穿了臃腫老羊皮外襖的賀淑華姑娘,佔了一副小座頭,要了一壺良鄉酒意思意思,幾盤肉脯果品獨自小酌,似有所待。
她卻不知,不遠處近窗的一副座頭,李平平夾在幾個粗豪的食客中,留心著她的一舉一動。
酒坊的食客,品流都不高,有著身份的人不會光臨,食客以旅客為多,她對這些陌生人,別人也不知道她這小流浪漢是何來路。
她認不出李平平,李平平卻一眼便看出她的身份,一個殺手的銳利神目,與驚人的記憶力,是幹這一行的人,不可或缺的本錢。
不久,進來一個潑皮打扮的人,身後跟了另一個身材矮小的浪人,片刻便找到了她,兩人笑吟吟地到了桌旁,一打手式,在對面坐了下來。
身材矮小的人,卻打橫落坐傍著她。
店夥送來杯箸,各喝了一杯再敬了一杯。
“小哥,我替你引見這位張老二。”潑皮放低聲音說:“他是城裡混的人,眼界寬手面廣。”
客套一番,她自稱李小華。
“小哥,你的事我已經盡了力。”潑皮一面削椿子一面低聲說:“這個叫黃坤的人,的確有兩天不在城外走動了,所以我替你引見張老二,請他在城裡查探那傢伙的住處,你在城外枯等,不會有結果的。”
“要問那些人的底細,不是我張老二誇海口,大多數有頭有臉的人我都認識,包在我身子。”張老二說話的腔調奇怪地說:“只是城裡開銷大,我那朋友不能喝西北風白跑腿是不是?”
賀姑娘戒心全消。這些潑皮混混不足為害。
“我手頭也緊。”她探囊取出一隻十兩金元寶:“皇帝不差餓兵,規矩我懂,查出他的落腳處,金子是你的。”
“我說過,包在我身上。”張老二拍脈保證,伸手想抓元寶。
賀姑娘另一手伸出,遞過一塊三兩重碎銀:“這是酒食錢,不會讓你白跑。”
“好,我收你的酒食錢,用訊息換金子。”張老二收下銀子,臉上堆下笑,嗓音逐漸變異:“我知道你心裡很焦急,急不來的,你一定要仔細聽我的吩咐,一步一步跟我走,我會替你安排,見到你希望見到的人……”
“我聽你的咐吩,一步步跟你走……”她象學舌的鸚鵡,用低柔的語調重複張老二的話。
“這才對。”張老二親熱拍拍她的肩背:“我替你安排,一步步跟我走…”
就這樣,三人親親熱熱地離座。
潑皮丟下兩吊錢會帳,三人揚長出店走了。
李平平隨即跟出,店外罡風凜冽,大概不久之後,大風雪就要光臨了。
有些人自以為陽氣足、煞氣足就是力夠,不會受到所謂妖術所侵害。
迷魂術裡種類繁多,道力深淺功效各異。
江湖行業中有所謂拍花輕輕地一掌就大功告成,被術者必定形如痴呆,乖乖跟著走。任剎任剮。
說穿了就不足為奇,這只是催眠術的一種,受術人絕不是在一拍之下受到催眠的,拍之前就已經受到干擾了,拍只是受制行動的結束而已。
陽氣足定力夠,自信心堅強的人,假使碰上妖術高深的施術人,而又在毫無戒心的情況下,同樣會受制而不自知,有時信心堅定反而容易受制。
賀姑娘武功根基深厚,自信心也夠堅強,可是,在張老二的高深妖術擺佈下,毫無戒心地著了道兒。
神智一清,她驚得跳起來。
跳是跳起來了,但立即感覺出某些地方不對勁,手腳力道有限,一跳便感到四肢無力頭重腳輕,猛地一握拳,五指卻感覺不出力道。
“你……們……”她駭然驚呼。
其實沒有什麼好怕的,出現在她眼前的人,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洋溢著冶蕩風情的三個豔麗女入。
那穿貴婦衫裙,豔光四射的女人,五官有點眼熟,除了臉色從灰褐改為豔紅之外,五官似曾相識。
終於,她完全清醒了,這位豔光四射的麗人,正是那位叫張老二的潑皮。
令她吃驚的,是她自己的打扮,秀髮披肩,穿一襲開領的緋色連身軟裳袍,裡而什麼都沒穿,露出頸下一角白嫩酥胸,腳下穿了軟睡鞋,也沒穿襪子。
這是一間和近乎奢華的閨房但絕不是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