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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還是再捉摸捉摸吧。”

黃凱縮縮脖子，他真的怕他爹，從小就捱打，打怕了。

“沒出息的。”

黃凱不敢回嘴，他就是那個沒出息的，才會躊躇不前啊。

黃凱琢磨，他還真捨不得他的那個國外進口的大床，或者說，他捨不得床，上，那個帥哥。

白色的床頭櫃，深藍色的枕頭，深藍色的被子，潘革光著上身，被子蓋在腰間，在那擺弄電腦。

黃凱拿著大毛巾，開始吞口水。美色當前，不帶這麼勾搭他的。

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答應歸了他的男人，他是不是可以撲上去，然後那啥那啥。

他有色心沒色膽，他也就眼睛看看而已，他也就腦補一下那個畫面，然後，他就流鼻血了。捂著鼻子跑回浴室，真沒出息。

他猛往臉上潑灑涼水，好不容易，鼻血停住了。他捉摸著那個低著脖子，線條優美的脖頸到鎖骨之間，被子蓋得偏下，在下一點，就到他的肚臍了吧，再往下，鬧，不能想了。

他還記得他們之間的親吻啊，他抱著自己，怎麼也掙脫不開，難道是他當過兵的原因，那麼有力氣啊，摟抱這他就不能動彈，上次本來是推搡的，怎麼到最後成了擁抱呢。他的嘴唇有些冷，但是親吻上去，就馬上變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感覺冷冷的，可時不時的就給他弄一點黃腔，想著辦法捉弄他一下，你說他熱情吧，他又冷靜。他冷靜吧，他又腹黑，抓不準啊。

不過摟著他的肩膀，他摸到了他的後背，他也靠過那個胸膛，絕對的結實，絕對的安全。就像變成了小時候，他在潘家玩累了，潘二哥揹著他送他回家的那種感覺。

啥也別管，就答應了他吧，然後跟他說，咱們兩個私奔吧，到一個沒人認識咋們的地方，我們重新搶地盤在做龍頭老大，別被那群老傢伙把咋們棒打鴛鴦了好不好？

他不敢跑，潘革肯定會揍他的。

去睡吧，美色當前，他不怕潘革把他吃了，他怕把潘革吃了，他付不起那個責任。不去吧，這都幾點了啊，明天還有正經事呢。

潘革拿過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往下按了好幾度，從二十六度，按到二十度。然後把空調的遙控器丟到床底下。

“凱子，你再不睡，明天我起不來，我可不給你證明了啊。你就折騰吧。”

為了錢，他一定要忍住。把腦袋扎進了冷水裡，徹底冰鎮了自己的腦袋，然後，出了浴室，看見潘革對他招手。他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潘革一摸他的臉，眼睛裡有些不悅，掀開被子下床，找來吹風機，把他按在身邊，給他吹乾頭髮。

“不冷啊，這都幾月了，就快進臘月，你還衝冷水澡，頭髮也不擦乾，想凍死啊。”

冰鎮的大腦被吹風機的熱風融化了，然後他覺得全身熱乎乎的，睏倦上來了。

“睏覺啊。”

睏覺？他從哪學來的這個詞兒，這不是魯迅先生情書裡的詞嗎？摸弄著他的頭髮，軟軟的，跟他人一樣，看著囂張，其實他就是一個軟毛刺蝟。沒多少威脅性的。

潘哥突然來了一句特別文藝的詞，穿過你的黑髮的我的手，就這麼在他的頭髮裡穿梭，看著他困的前後搖晃。這才關了吹風機，把他賽進被窩。

黃凱也只來得及看他一眼，馬上就睡了。那些擔心的，你吃我我吃你的事情沒發生，他困死了，開車好幾個小時，他累了。

潘革在他頭髮上留下一個親吻。熄燈，卻沒有睡。

他在等。

等什麼？

等黃凱主動投懷送抱啊。

黃凱有些畏寒的，空調一直都在二十六度以上，就算他們這邊有暖氣供應，他也要開空調。現在，半夜了，空凋溫度他按下去了，暖氣也不那麼充足了。等著他自己慢慢的跑到他的懷裡。

果然，半小時之後，黃凱蒙著被子，往潘革這邊靠近了一點，潘革沒動。

五分鐘之後，黃凱的頭就碰著了潘革的肩膀，潘革伸開手臂，讓他枕著自己的肩膀。

二分鐘之後，黃凱的身體和潘革緊緊貼在一起，抱著潘革的腰，覺得不夠緊，腦袋埋進了潘革的胸口，大腿也和潘革的腿纏在一塊了。

潘革對著天花板一笑。收緊手臂，稍微側臥，把他整個人擁抱進懷裡，就像一條毯子，把他裹住。

等到了吧。他就說，黃凱會主動投懷送抱的。

在他的頭髮上留下一個輕吻。

“做個好夢，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