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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有希望的事還要去飛蛾撲火,哪怕自己化為灰燼,也不知道悔改……”說到這裡我低聲飲泣起來,捂著臉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考兒,對不起,是我一再的傷害你……”他手中的菸頭已經熄滅了,如我們的愛,已經燃到了盡頭,他走過來,坐到我身邊摟住我單薄的肩頭,“我真是後悔,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愛,浪費那麼多時間,可是考兒你知道嗎,我心裡還是有希望的,儘管我已病入膏肓,我心裡還是掙扎著最後的希望,這希望就是活著,只要活著一切就有可能……”
“你當然應該活著,為了我,你也要活著,就算不能長廂廝守,至少也要讓我看到你,我們做一輩子的鄰居,我只要遠遠的看著你……”
“考兒,我的考兒……”耿墨池更緊地摟著我,連連吻著我的額頭,“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一定活著,這也正是我去日本的原因,在那邊我有個親戚是醫學界的,他說我的病在那邊說不定還有希望,雖然希望不大,但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過去治病,哪怕是有去無回也不能放棄,我要活著,正如你說的,即使不能長廂廝守,只要看著你,我也就很滿足……”
『93』第十五章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五)
第二天,雨還是沒停,黑沉沉的烏雲壓在天邊,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雨還在後面。我站在大門外的石階上看著漫天的烏雲,滿臉憂鬱,不知道等著我的又將是一場怎樣的風雨。
“走不了吧,真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啊。”安妮笑嘻嘻地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又拉我到她的房間聊天。聊了一會,她拿出兒時的畫給我看。她很有天分,每一張畫都很有意境,但讓我吃驚的是,那些畫畫的幾乎全是一個場景,是一個湖,那湖被畫成了各個季節,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張冬日的湖,湖邊的樹梢掛滿冰花,湖面結了冰,很多孩子在冰上嘻戲。我想起了耿墨池跟我說過安妮喜歡畫湖的事,原來是真的。
“你這湖畫的是哪呢?”我端詳著一張綠柳拂岸的湖問她。“不是哪,是我想象中的,夢境中的。”安妮說。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神很空,神情難以捉摸。
“是不是跟你的童年有關呢?”
“可能吧。”
“你的童年是什麼樣子的?”
“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安妮堅定地說。表情茫然而傷感。
吃過午飯,一場更大的暴雨突期而至。天要塌了似的,整個世界都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中搖搖欲墜。耿墨池在午睡,我和安妮坐在客廳靠窗的沙發上聊天。安妮今天把卷發高高地束起了,又穿了件低領毛衫,露出天鵝般優美白晰的脖子,她庸懶地斜躺在沙發上,手裡叼根菸,那絕世的美麗能謀殺一切生靈的眼睛。安妮個性的乖張讓我充滿好感和好奇,頻頻追問她在國外的生活經歷和浪漫風情,她也毫不忌諱地儘量滿足我。她說她的生活就象一陣風,吹到哪是哪,沒有方向沒有目標,遇到好的風景,她也會停下來駐足欣賞,但決不留根,新鮮感一過她又飄向另一個未知的世界。我就問她,難道你的心裡沒有牽掛嗎?總有你想念的人或事吧?她說她的心象一座墳,值得她想念或牽掛的人和事早已深埋其中,死了的東西是沒有生命力的,所以她的心裡很空,空得可以容下任何東西,也可以空得容不下任何東西,她整個人都是空的。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我覺得她的背後有隱情。
“誰都不可能一直都一個樣,這個世界沒有絕對靜止的東西,人更是如此。”安妮望著我吞雲吐霧,一臉的玩世不恭,“剛生下來的嬰兒都是一個樣,長大了就會變,只是有的變得明顯有的變得不那麼明顯而已,象我,就是徹頭徹尾地變了……我小時候很乖的,很討人喜歡,標準的好孩子,後來不知道是環境改變了我,還是我完全跟環境融為一體,反正我已找不到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什麼樣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真的記不起來了。”安妮搖著頭連連嘆息,真像丟失了什麼再也找不回來似的。
據她說,她只記得被耿家收養後的生活狀況,之前她還被一個人家收養過,是什麼樣的人家,她完全沒了印象,好象那段記憶被她整個的丟失了,無論她如何的苦苦追憶,丟失了的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好在現在的養父母很愛她,因為她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兒,格外受寵,只是養父母也不是原配夫妻,養父跟他的前妻生有三個兒子,養母嫁給他之前也已經有了墨池,這個大家庭外表看似很和睦,實際是一點親情概念也沒有,因為大家都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還好安妮很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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