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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主義者的絕對要求就是,要把此問題提到一定的歷史範疇之內。”胖子覺得樹林中大量人骨,都是關東軍殺害的中國勞工,這個假設,完全符合列寧同志的準則。
但是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胖子在樹下走路的時候,被一條臂骨絆倒,這才發現了土中埋葬的大批遺骸。不過怎麼會有一具骨架的手臂,從泥土中伸出來半截?
這事實在是有點兀突,如果當年關東軍掩埋屍體的時候,就遺露出來一隻手臂,那這裡埋的死屍早就被野獸挖出來吃沒了,難道是……它故意從土中伸出來絆了胖子一下,好讓我們發現他們?想到這覺得有點發毛,我不敢再往深處去想,招呼眾人把挖開的泥土,重新填了回去,就匆匆忙忙地回營,找支書地商議對策。
匆匆趕回山谷另一端的營地,見英子她們一隊也從山中打完獵回來了,雖然遇到了冰雹,但是仍然獵到了數只狍子狗熊野獐,足夠人和獵犬們吃上三四頓了。
有幾個年紀大的婦女正忙碌著燒飯,其餘的有些在休息,有些圍在帳篷裡看望老王家二兒媳婦,我進了帳篷,見她已經醒了過來,喝了幾口熱薑湯,正在給支書等人講她在樹林中的遭遇:“俺離近了一看吧……哎呀,你們猜是咋回事?……猜的出來嗎?俺跟你們說吧,它是這麼回事……哎呀那傢伙……說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老嚇人了”
支書不耐煩的催促她:“你在這說評書唱京戲水泊梁山小五義是咋地?你別扯那用不著的,猜啥猜呀?你就直接撿那有用的說。”
老王家二兒媳婦是個十分潑辣的女人,白了支書一眼:“幹啥呀?這不說著吶,別打岔行不?俺剛說到哪來著?噢……對了,你們猜咋回事?它是這麼回事,俺看前邊蹲著一圈人,那身上造的,一個比一個埋汰,俺就納悶啊,就想過去看看是咋回事啊,開始以為他們是挖山參的老客,結果離近一瞅不是,都在給一棵大樹磕頭?你說給大樹磕啥頭啊?它樹還能是菩薩咋的?俺就拿手一拍其中一個人的後脊樑,想問問他這都是幹啥的,結果你猜怎麼著?”
支書急了:“你說你這個人,哎呀,可急死我了,王家老二怎麼娶你這麼個娘們兒……哎呀,我都替他發愁,說話太廢勁了你,讓王家老二回去削你……”
我怕這倆人越說越戧,就對英子使個眼色,英子會意趕緊把話頭岔開,拉住老王家二兒媳婦的手:“嫂子,你說啊,後來到底咋樣了?你瞅見啥了?”
老王家的二兒媳婦對英子說:“哎呀,他不是蹲著嗎,一轉過身來,媽呀,他沒有腦袋……再後來我一害怕就暈過去了,再再後來一醒過來,就發現在這帳篷裡,百靈正餵我喝湯,再再再後來我就開始跟你們講是咋回事咋回事,咋個來龍去脈……”
女人們怕鬼,周圍的人聽她這麼一說,都開始嘀咕了起來,支書趕緊站起來說:“啥神啊鬼的,咱們現在都沐浴在改革開放的春風裡,浸泡來聯產承包責任制的陽光下,這光天化日,乾坤朗朗,誰也不興瞎說。”
我把支書從帳篷裡來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在林中的所見所聞都跟他說了。
支書聽後,垂下淚來:“咱們屯子當年沒少讓小鬼子抓勞工,一個也沒回來,我二叔就是給鬼子抓去的,後來聽有些人說,他被關東軍送到日本本土北海道挖煤去了,也有人說他是跟大批勞工一起被送到大興安嶺修工事去了,到底去哪了,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兒,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奶奶倆眼都哭瞎了,就盼著他回來,盼到死都沒盼到。埋在林子裡的那些屍骨當中,興許就有咱屯子裡的鄉親啊,就算沒有,那也都是咱中國人,憑良心說咱可不能不管吶,再者說,萬一這些人的怨氣太重,陰魂不散的出來,還不把大夥都嚇個好逮的,咱也沒法撿洋落了,大侄兒啊,你說咱是不是把他們都挖出來重新安葬了?”
我勸了他幾句,這種情況,憑咱們的能力做不了什麼,平頂山也發現了一處侵華日軍留下的萬人坑,要把裡面的屍骨一具具的找全了,重新安葬,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好多屍骨已經支離破碎身首異處,胡拼亂湊,把這人的腦袋和那人的身子接到一起,這對死難者來說也是很不尊重的做法。另外咱們這麼興師動眾的來撿關東軍的洋落,總不能乘興而來,敗興而回吧,我的意思是,咱整些個香火酒肉去林子裡祭拜一番,日後咱們給他們立座紀念碑什麼的。
支書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應道:“對,就是這麼地了,等回了屯子,再整幾個旗裡的喇嘛,唸經超度超度伍的,讓他們早日安息。”
以前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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