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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
那一回讓她聲名大噪,人人都曉得醫學系出了個怪胎,儘管她不參與社交聯誼,A大的學生幾乎無人不認識她,而她感興趣的物件永遠是橫躺的殭屍。
所以,她不識馮碩宇是自然的事,因為他不符合“屍體”的條件。
但是馮碩字認識她,那個老是低著頭,手拿解剖刀在校園“比劃”的小學妹,也是活兇器之一。
“為校爭光呀!學妹,我頭一回瞧狂鷹失了控制,你的無形刀傷他不輕,不見刀影卻鋒利無比。
“我沒見過你,請不要叫得太親密,我怕突變性瘋病會傳染。”她保持十步距離遠。
不接觸,不多心,不多話,人與人維持談如水的交情就好,無昧亦無害,各過各的日子。
“從以前你就這麼冷淡,原以為經過社會的洗禮會改變,你的個性真是十年如一日呀!”虧他是學聯會副會長,她的回答居然是沒見過。
敘籲呀!徹底失敗的人際關係。
言醉醉的反應是漠然一視。“我和你不熟,套關係請找別人。”
“好無情的宣告,我像是沽名釣譽,出賣醫德的卑劣小人嗎?”他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
“我說過我和你不熟,不過近墨者黑的道理在課堂上學過,找我深行政機密是枉然,我只負責切開屍體,不偵辦刑事案件。”
他有著被識破心機的愕然。“嚨!刑事歸刑事,死因鑑定歸死因鑑定,學術上的交流……”
“你很吵。”蹲下身,她撥撥一朵半開的天人菊,葉片上有隻色彩鮮豔的小瓢蟲。
“我很吵?!”她有沒有搞錯,他這叫能言善道。“我在此鄭重的提出抗議,你的不當指責嚴重損及我個人名譽。”
“去法院提出告訴,不曉得知情不報有沒有罪。”剝下一小片金紅相間的花瓣,言醉醉的口氣不冷不熱。
“什麼知情不報,我的醫德一向良好,不亂收紅包。”富收窮不收,有原則吧!
“綁架。
馮碩字頓時氣短,有些站不穩立場。“救人是醫生的職責,你就當是度一個沒有藍天碧海的長假。
長假?言醉醉勾起若有似無的笑花。“馮先生是推卸罪責嗎?你有沒有想到我的失蹤會引起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並非危言聳聽,邵之雍還等著另四具屍體的解剖報告,初出茅廬的張素清是應付不了的。
而且假單尚未批准,一群人情壓力在後頭排著,先前說要休假不過是自我安慰,真要放假,她反而無所適從,一組解剖用具會哭著喊寂寞。
檢察官那關好混,再上一級的大法官可就不容易了,若有重大刑案發生還是少不了她,請假是天方夜譚,想清閒恐怕沒人會同意。
“嘎?”對幄!她是官派法醫,井非沒沒無聞的市井小民。
“夥同綁架罪無可違,私自囚禁也是個大罪,幫助犯罪的你該處幾年有期徒刑?”司法尚未死透,總有公理存在。
“言學妹,言法醫,大家都對你不賴嘛!食、衣、住、行樣樣不缺,沒人刻意刁難你。”經她一說,倒覺得罪孽深重。
和黑幫的人來往過於親近,他都忘了這世上還有法律規章,人民有免於生命,財產遭威脅的自由,將違法之事視同尋常。
近來者赤,近墨者黑,她說的道理一點都沒錯,白布一塊被染黑了。遊走正與邪的灰色地帶,他是犯胡塗了,跟著不辨是非。
若是警方大肆搜尋她的下落,鷹幫前陣子出的亂子早晚被列入掃黑範圍,雪上加霜地多添一件麻煩事。
可是,那隻鷹不放人又有什麼辦法,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嗎?
只怕忠心又頑固的石碣先拿他開刀。
“行?”言醉醉摘下一把天人菊放在鼻下輕嗅。“你問大門口那幾把槍放不放行。”
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她無異議,說到大大方方任她通行這點倒小氣。
“你是活菩薩嘛!姓仇的人未清醒前總要留你救救急,送佛不送上西天也說不過去。”他硬拗也要拗出道理來。
“他醒了。”言醉醉事不關己的說,起身走向一排椰子林道。
馮碩字翻了翻白眼,女人果然不講理。“你自己也清楚他尚無自主能力,尤其在你重重一擊之後,他的傷口有裂口跡象。”
“至少死不了,你是醫生。”無情是人的天性,她不過是發揚光大。
“好吧、好吧!我在找藉口脫罪,你是聰明人不難看出我的無辜,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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