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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隨著煙霧瀰漫的灰色天空和刺眼的空氣到來了。鄧克想要儘早開始一切,雖然在無眠的一夜後他不知道他們能走多遠。他和伊戈吃了水煮蛋作為早餐,同時班尼斯在外面趕著別人做更多操練。他們是奧斯格雷的人,而我們不是,他對自己說。他吃了四個雞蛋。照他看來尤斯塔斯爵士欠他那麼多。伊戈吃了兩個。他們用麥芽酒把它們送下喉嚨。
“我們可以去美人列島,爵士,”男孩在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說。“如果他們被鐵種們劫掠了,那麼法曼爵士也許正尋找某些僱傭劍士。”
這是個好想法。“你曾經去過美人列島嗎?”
“沒有,爵士,”伊戈說。“但他們說它很美。法曼爵士的封地也很美麗。它就叫做美人城堡。”
鄧克大笑了。“那它就是美人城堡。”他感到肩頭好似擺脫了一副重擔。“我會去牽馬,”他說,同時他把鎧甲紮成一包,用麻繩綁好。“去屋頂拿來我們的鋪蓋,侍從。”他這個早上最不想幹的事就是再一次面對切凱獅子。“如果你看見尤斯塔斯爵士,別理他。”
“我不會的,爵士。”
外面,班尼斯讓他的新兵們拿著長矛和盾牌列隊,正試圖教他們如何齊步行進。棕色騎士在鄧克穿過庭院時絲毫沒有理會。他會把他們一整群都帶向死亡。紅寡婦隨時都可能到達這裡。伊戈從塔門衝出來,帶著他們的鋪蓋噠噠跑下木臺階。在他上方,尤斯塔斯爵士僵直地站在陽臺上,雙手扶著欄杆。當他的雙眼迎上鄧克的,他的鬍鬚顫抖了,然後迅速轉身離去。空氣中瀰漫著吹來的煙霧。
班尼斯把自己的盾牌甩到背後,那是一面沒有畫紋的高木盾牌,數不清的層層古老清漆使它發暗,處處用鐵箍緊。它上面沒有紋章,只有中心的突起,叫鄧克想起了某隻緊閉的大眼睛。就像他一樣瞎。“你想怎麼和她作戰?”鄧克問道。
班尼斯爵士看看他的戰士們,嘴裡通紅滿是酸葉子。“這麼點長矛可守不住山丘,只能守塔。我們全都躲到裡面去。”他對門點點頭。“只有一條路能進去。收起木臺階他們就沒法子抓到我們了。”
“或者他們自己修些臺階。他們可能也帶著繩子和抓鉤,從屋頂蜂擁進攻你。要麼他們只是拿著弩站在後面,在你試圖守門的時候叫你被箭扎滿。”
甜瓜們,大豆們,還有大麥們一直在聽他們所說的一切。他們從前所有的勇敢說法都像是已經隨風吹散,雖然一絲風都沒有。他們緊抓著磨尖的棍棒站著,看著鄧克、班尼斯和彼此。
“這群人不可能給你帶來哪怕一點幫助,”鄧克說,對著寒酸的奧斯格雷軍隊點了點頭。“如果你把他們留在外面,紅寡婦的騎士會把他們砍成碎片。而他們的長矛在塔裡什麼用也沒有。”
“他們可以從屋頂上往下扔東西,”班尼斯說。“切勃擅長扔石頭。”
“我想他能扔個一兩塊石頭,”鄧克說,“直到寡婦的一個弩手用一支弩箭穿透他。”
“爵士?”伊戈站在他身邊。“爵士,如果我們要走,我們最好動身,以防寡婦來到。”
男孩是對的。如果我們逗留,我們會被困在這裡。然而鄧克仍然在猶豫。“讓他們走,班尼斯。”
“什麼,失去我們英勇的夥計們?”班尼斯看著農民們,笑得像驢叫。“你們這一夥別想動什麼念頭,”他警告他們。“誰敢跑我就剮了誰。”
“試試看,然後我就剮了你。”鄧克拔出了劍。“回家,你們全都回家。”他告訴那些平民。“回到你們的村莊去,看看火是不是沒有燒到你們的家和莊稼。”
沒有人移動。棕色騎士瞪著他,嘴在動。鄧克忽略了他。“走啊,”他又一次告訴那些平民。就像某位神靈把這些話放進了他嘴裡。不是勇者;有哪位神是管傻瓜的嗎?“走!!”他再一次說,這次是咆哮。“拿著你們的長矛和盾牌好了,但是快走,否則你們就活不到明天了。你們想不想再次親吻你們的妻子?你們想不想抱你們的孩子?回家!你們全都聾了嗎?”
他們沒有。隨即就是雞群中的一片混亂。大羅勃在猛衝的時候踩到了一隻母雞,佩特在絆倒在自己的長矛上時差半尺就把大豆威爾的肚子豁開,但他們都成功跑開了。甜瓜們朝一個方向走了,大豆們朝另一個,大麥們則朝第三個。尤斯塔斯爵士從上方對他們大喊,但是沒人理會他。他們至少對他是聾的,鄧克想。
等到老騎士從塔裡出來,連滾帶爬地走下臺階,只有鄧克、伊戈和班尼斯還站在雞群中。“回來,”尤斯塔斯爵士對他正迅速逃跑的部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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