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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連半紋銀子也不取,病重的人多可憐,眼看著就要化為一堆灰燼的人,怎忍心再收他的銀子?
當然也有例外的,病家如果有財有勢,他可絕對不放鬆,他會來一個獅子大開口,一次就夠他十年用不完。
他的這種作風就惹人厭,當然惹那有財有勢的人厭惡,不過卞不疑不在乎,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生老病死誰也逃不脫,有錢又怎樣?有勢又如何?能長命嗎?能長生不老嗎?如果有財有勢不是人,那便另當別論了。
卞不疑就是這樣作風,比時下的大夫就不同,時下的大夫那管這麼多,小病醫成大病,然後再來個獅子大開口,要銀子比拿刀搶人還兇,可也好,遇上有財勢的他們反而不敢要了。
卞不疑就看不起這種大夫,他還罵這種大夫是“狗養的”,就像他暗自罵對面的王寡婦一樣。
掌燈了,坐在簷下的卞不疑站起身來準備回屋子裡,他的左掌仍然不停的旋著兩粒鐵蛋,右手卻指指豎立在廊下的無底棺材。
他摸著棺材還回頭看——他看對面的王寡婦,他發覺王寡婦已回身往棺材店內走,便用力敲著無底棺材。
“嘭嘭嘭嘭”,響聲果然把王寡婦引回頭來看。
卞不疑很高興,他露齒一笑,卻也氣得王寡婦一頓腳,瞪大眼珠子看過來。
也許卞不疑就喜歡逗逗王寡婦。
他經常這樣逗王寡婦,只要王寡婦一生氣,卞不疑就會很高興,至於為什麼?這其中一定有原因,只是還不為別人所注意罷了。
別人以為卞不疑只是喜歡吃王寡婦豆腐,其實並不是那麼單純。
皇甫山就知道卞不疑不會去逗弄一個寡婦。
現在,皇甫山來了。
皇甫山還揹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石壯來了。
皇甫山的出現連王寡婦也看到了。
王寡婦不回店了,她大步走到長安藥鋪門口。
她不等卞不疑開口,便先伸手在石壯的鼻孔摸了一下,再看看石壯中刀部位,便笑對皇甫山道:“先生,對面我開的棺材店,三寸厚的樟木一副才二十兩銀子,你要更好的也不缺,紅木的三層厚漆,福壽的也還有一副,每副只收你三十兩,當然,薄板的五兩銀子一副,我看這人是你好兄弟,你不會用口薄板的吧?”
卞不疑叱道:“去,去,拉生意不撿地方,竟拉到我的地方來。”
皇甫山只輕哼一聲,揹著石壯便穿過無底棺材,大踏步把石壯背過去,又走進長安藥鋪內。
卞不疑跟著走進屋子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外面的天色已黑了,王寡婦悻悻的又走回棺材店,她不關門,半扇門敞開著。
很明顯,她認為今夜一定有生意,她等著把棺材賣給皇甫山了。
“長安藥鋪”的門關得很緊,二門後的客廂中,皇甫山剛把石壯的身子平放在木榻上,卞不疑便立刻問道:“兄弟,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甫山指著木榻上的石壯,邊拭著汗水,道:“卞兄,快,先把這人救活,他不能死。”
卞不疑把耳朵貼在石壯心口仔細聽,眨著一雙眼睛緊閉嘴,然後又用力壓了幾下石壯的胸口,匆忙的取來一杯水藥為石壯灌下喉,他才吁了一口氣。
皇甫山已急問,道:“能活嗎?”
卞不疑道:“這小子身子骨太好了,你又封了他幾處要穴,斷了他心肺的擴張,沒有叫他那惟一的一口元氣散掉,他死不了啦!”
皇甫山取回卞不疑手上瓷瓶搖了幾下,道:“還有多少?你大概用了一半了。”
卞不疑笑笑,道:“非它不能救人命,兄弟,這兩年可把對面的王寡婦氣瘋了。”
皇甫山笑道:“她還等我去買她的棺材呢,哈。”
卞不疑開始為石壯敷傷藥。
石壯捱了幾刀,一個人能挨幾刀不死,這個人的命一定大,石壯也流了不少鮮血,他已滿面灰蒼蒼的,黑麵膛上好像蒙上一層灰似的眼皮也睜不開了。
卞不疑已開口問皇甫山,道:“事情可有眉目了?”
皇甫山道:“我還未走到地頭上。”
卞不疑道:“你先說,這人是怎麼挨的刀,誰會如此對他下手?”
皇甫山聞言,不由“啊”了一聲,道:“倒忘了一件重要事情了。”
卞不疑道:“什麼事?”
皇甫山已開始住門外走,他回過頭,道:“別問那麼多,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卞不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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