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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李鏡花因是“鷹盟”高手,常在附近走動管事,哈佛是老江湖趟子,自然識得。
“小相公光臨此地,蓬壁生輝,賬這回全記在咱這兒,付銀子便是瞧不起小店了。”
“不行”
“李俠女這是不賞面了,我這叫毛子們薄備水酒,為女俠洗塵。”
“不必。”
“這就是我姓哈的禮數不周,招待不周江湖上的好漢俠士了。您名震天下,來這兒就是這兒的光采,去那裡便是去那裡的威風,我這小小的地主之誼,姑娘也不賞光——”
“不可以。你開店的,每個江湖上混的,你都奉酒送食住房子,你賺個屁?都一樣,江湖混的,平民百姓,一樣真金白銀,錢照付,千萬別壞了規矩。您老好意,姑娘我這心領,但招待客套,我一概不收。”
說完就款款的上了樓。
留下哈掌櫃在發呆。
搖頭。
“哎,這年頭,小雌兒還比大鬍子的硬朗,繡花的要比打鐵的還上道些……”
他見到鐵手要住店,由於不認識,便沒什麼理會,更沒啥招呼。
對鐵手而言,如此最好。
由於他身份特別,有些地方,只要他肯去,就一定會有特權,還有特別優待。
可是他個性也特別。
——這種地方他通常不肯去,不願意去:因為這樣讓你看到的人、事、物,不見得就是真的,而且那是不真實的。
他當捕快,就是為了求“真”。
——“真”實的真。
他看見李鏡花仍賭著氣上樓,他已在心裡立定了主意:
他決意替她傳話給李國花。
於是他跟了上去。
他要通知她。
讓她等他,等她那個他。
李鏡花住的是醜字房,但她把子、寅二間房子,全都空租了下來。
她雖刁橫,但畢竟是慣走江湖的女子。
——左右皆是空房,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既較易查覺,也較可掩人耳目,走避亦較方便。
鐵手則入住未字房。
他故意選這號房子,因與李鏡花的房間遙對。
夥計見他衣著平凡,也沒道出來歷,以為只是江湖浪漢,對他頗為冷淡,他也毫不介懷。
他入了屋,開啟了窗子,本想招呼一聲,說明自己會為她傳訊一事。
不料,窗一開,“兵”的一聲,一個瓷壺砸在窗扇子上,幾乎沒擊著了他。
再看乒乒乓乓,對窗的李鏡花正氣白了臉,滿房子摔東西。
俟房裡事物摔了個八成,脾氣也發作了七成,她挨在桌沿,靠著牆壁,徐徐滑坐下來,膝間還抱了只枕頭,胸脯呼息吸促如鴿,撫著心口,似很疼,然後她的眼淚便一顆一顆地失足滑落在臉頰,接著便開始哭了。
哭得自抑不住。
哭得十分悽愴。
哭得雨打梨花,還邊哭邊罵:“冤家冤家,我等你怨你愛你罵你殺了你,你卻冷我淡我忘我棄我憎我不理我,你你你你你你……普天之下,我就對你痴,普天之下,就你對我壞—
—”
說著一口咬住了枕,像捂著聲:“二十年來,我對你這樣,你對我那樣,我好恨啊,恨煞了,恨不得殺了你!痴情總惹恨招悔,我不怕痴,我只怕你不瞅不睬不理不應不管我,我只恨你去瘋去癲去狂去浪去花心!”
鐵手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女人是這樣罵情郎的!
他本想偷偷縮回窗裡去,但他想想還是不放心。
怕她想不開。
怕她自殺。
所以他硬著頭皮,招呼打半個,語言說分明:“嗨,你好,我這是撞個湊巧,你說的那件事兒,其實我會——”
話未說完,李鏡花已尖叫著跳了起來,戟指尖叫:
“你偷聽——偷看人家!卑鄙!下流!無恥!賤格!”
一句像轟地一聲,在鐵手腦門裡開了花,生了炸。他這輩子“居然”會跟這四個“形容辭”扯上關係,倒是做惡夢也夢不到。就在他覺得新鮮也苦澀得哽不下去之際,李鏡花已一甩素手,打出一朵花:
——血花!
錯
桃色的血花。
鐵手雙掌一交,平空推出,以無形的勁氣,把“血花”漾漾的托住;他雙手翻飛,把內勁形成一個栲栳大的圈,“血花”就小心翼翼的烘托在裡邊,然後他再運勁一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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