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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自我,竟然也一定要跟他一道來。
——所以這看來狂妄自滿的人並不簡單,莫非他也跟我是同一般心思?
(如果真是,倒要好好看看梁自我如何以他的“斬妖甘八”刀法決戰鐵手。)
(如果真的是,倒真要認真的看看“太平門”名震天下的輕功提縱術。)
何平正要袖手旁觀。
驀然,他發現了一件事。
一件很恐怖的事。
月亮很好。
羅漢很好。
樓也好。
可是在這一剎間,一向冷靜、沉著、從容、臉慈心狠,外表清純但身經百戰的“孩子王”何平,他的心一如他的劍,一般彎曲起伏不定;他的手一如他的劍,冷而微顫。
(該不該通知諸葛先生呢?)
當何平決定“不”的時候,梁自我已出了手。
他揮刀撲向鐵手。
他快得像全沒動過。
鐵手幾乎是發現刀光竟已那麼近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敵人也那未近。
他的雙拳立即打了出去。
出拳一定要運勁。
拳有拳勁。
掌有掌風。
更何況那是鐵手的拳!
可是,拳一出,梁自我竟給拳風“吹”走了。
他似比一根羽毛還輕。
鐵手的拳擊空。
刀鋒卻自鐵手腦後破空而至。
——他是何時到了自己背後的?!
鐵手急一低頭,雙掌往上一託。
刀風險險自頭上掠過去。
同時有兩股大力,把刀勢往上一抬。
梁自我情知這下自己中、下盤得亮在敵人眼前,他反應奇速,隨著上掀之力,身形急縱而起,一下子,在這第七層樓高的柱、梁、椽、欞、簷、瓦、匾七個要點上輕輕一掛、或略略一點、甚只微微一幌,就閃過去了。
一片頭巾飄然半空中。
鐵手根本摸不清楚他在哪裡,更休說要向他反擊。
他的身形在偌大的樓裡飄忽莫已、倏忽莫定,如不是在不同的地方還輕輕的借一借力,梁自我簡直就像一個空中飄浮的人,像一縷空穴來的冷風。
梁自我輕彈刀鋒。
他很滿意。
滿意極了。
——若要硬拼,他仍未必是鐵手的敵手。
——但他憑著絕頂的輕功和絕世的刀法,已一刀砍下鐵手頭上一片袱褚巾。
單憑這一刀,他便可以回去作“交代”了。
鐵手看著自己飄然落下的一爿頭巾,向如壁虎般貼在遠壁上的梁自我苦笑道,“‘太平門’的‘空穴來風、有影無蹤大法’?”
梁自我撇著唇,只說:“說對了!厲害吧?”
鐵手拱手道:“佩服,”
梁自我倨傲的拗下了唇角:“太平輕功,天下第一,你們要追我?還練八輩子吧!”忽聽一個有銳氣無內力的聲音道:
“如此輕功,自欺欺人,也自輕輕人!”
自氣氣人
話一說完,嗖的一聲,人影一閃,白衣一飄,已擷了他頭上的帷帽。
梁自我大吃一驚。
因為那人不是出手快。
而是身法快。
快得連他想都來不及想,對方已完成了一切動作。
——對方的輕功竟比他“想”還快!
他抬頭,他要看來的是誰。
——這剎那間他幾乎錯以為來的是“太平門”總掌門人梁三魄!
只有他才有這般輕功!
他自己二十四歲已成為門內十二位值年副掌門人之一,與名震天下的“奇王”梁八公亦可並列,因而在輕功上,他只服——
“閃空”梁三魄!
如果是他來了,一幌身便摘下他的帽子,他也只好無話可說了。
可是不是他。
不是梁三魄。
而是一個十分年輕的人,臉白如月,月寒如刀,刀亮如他雙目。
他的樣子只有兩個字:
清麗。
可怕的是,這人是浮在半空之中的。
一點也不錯,這人的確是浮在半空之中的。
上不著屋頂。
下不著樓板。
這人完全在空中飄浮。
真。的。
他。在。空。中。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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