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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娘……”隨即撲通倒地,暈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刻,陸文飛才悠悠甦醒,搖晃著身形立起,定了定神,緩緩行出門外。
此時雨已停歇,狂風亦停,朝陽穿過濃霧,放射出金色的光芒。陸文飛迎著晨曦,深深呼了一口氣,他原屬至情至性之人,突遭此重大變故,心靈大受創傷。
只覺腦際空洞洞,萬念俱灰。
在門外徘徊了一會,這才想到死人入土之事,尋了一把鋤頭,暫時把父母埋葬起來,心中暗暗盤忖道:“爹爹再三囑咐我去師父那裡,想是那秘圖之事,十分重要,我若不遵照他老人家遺命,豈不是陸門之不肖子弟……”
經這一陣思索,頓覺心急起來,匆匆收拾一個包袱佩上長劍,將門反鎖,隨即上路。
約摸未牌時光,已到山下一處鎮集,這鎮集他曾來過,往常來往之人皆系山居土著,此刻竟有許多挎刀佩劍的外來人,心中大感奇異。
突然一陣濃郁香味飄人鼻孔,抬頭一看,鎮上不知什麼時候,新開了一座酒館,裡面一片人聲,生意似是十分興旺,他本不喝酒,但一種好奇心,令他非進去看看不可。
跨進店門,裡面竟然十分寬敞,帳房之內,端然坐著一位滿臉黝黑的女掌櫃,見他進來,站起身子,微微笑道:“容官是找人還是獨酌?”
陸文飛漫應道:“找一個坐位就行了。”
黑麵女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客官若是還要進山,本店有潔淨的上房可以往下。”陸文飛暗暗詫異,忖道:“這女子何以如此問我?倒得問個明白。”當下說道:
“你怎知我是進山去的呢?”
黑麵女笑了笑道:“近日來來往往的江湖人物極多,大部分是朝山進香的,我見客官佩著寶劍,想來也是朝山的人了。”
陸文飛隨口應了聲道:“那你就替我留個單間吧。”
此時堂倌已為他找了個座位,上前招呼道:“客官這邊坐。”
陸文飛隨著他穿過幾張桌子,只見一位藍衫文生,獨佔一張桌子坐著,堂倌朝那座子一讓道:“客官請給這位相公空個位子來。”
那藍衫文生後頭皺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仍自低頭吃喝。
陸文飛對他點頭打了一個招呼,又對堂倌吩咐了酒菜,這才坐下,他實在想不透,平日冷落的小鎮,今天一下熱鬧起來。
一個練武的人,縱是毫無江湖閱歷,但對武林人物,可是到眼便知,陸文飛坐下暗中一打量,已然覺出這滿堂的酒客中,大部分是江湖人物。
對面那位俊美文生,雖叫了不少菜,吃起來卻是星星點點,他好象在等什麼人,拿著筷子,只是東瞧西看。突然目光停在陸文飛臉上徐徐道:“見臺印堂晦黯,面帶優苦,想是新近遭逢了重大變故。”
陸文飛心中大為駭異,點頭道:“寒門不幸,近日父母雙亡……”
文生一語觸動,竟令他止不住滴下淚來。
文生經喟一聲道:“人生禍福無常,見臺要節哀順便才是。”
陸文飛忽感自己不應如此失態,暗啄一口氣,壓下悲痛緩緩說道:“兄合所差極是。”文生又道:“兄臺似是從山裡來,莫非尊府就住在太行山內?”
陸文飛暗裡又是一驚,忖道:“他怎知我住在山裡,莫非此人乃伏擊爹爹有關之八?”文生見他臉上驚疑不定,微微笑道:“兄臺不必多疑,近日山中大雨,小弟因見兄臺靴上沾滿黃泥,所以猜想你是從山裡出來。”
陸文飛低頭一看,果見靴面褲上均濺滿泥漿,不禁啞然失笑,忽覺文生年齡與自己相仿,竟能覺察入微,確比自己強多了,禁不住抬頭對他望去,而文生也恰正望著他,四目相接,只覺對方雙目,瑩澈有如秋水,於是訕訕一笑道:“見臺尊性大名?”
少年文生笑答道:“小弟王孫,祖藉燕京。”
陸文飛又道:“兄臺一派斯文,看來不像在江湖行走之人。”
王孫笑道:“兄臺問得太奇妙,難道不是江湖人,就不能來太行尋幽覽勝嗎?”
陸文飛不擅言詞,對方一反問,頓時語塞,想不出什麼來回答。
王孫笑一笑又遭:“小弟果不是江湖人.只因小弟性喜遊山玩水,故而常在江湖中走動。”
此時陸文飛已吃喝完畢,摸出銀子丟在桌上,吩咐店小二道:“連王相公的酒帳一起總算,多餘的銀子賞你。”
堂倌哈腰謝了,王孫並不謙讓,起身道:“小弟就住在這店內,兄告如若沒事,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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