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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嗯,”季師益笑著朝他點頭,說:“人不夠你上。”
“季大教授都搞不定,我有什麼用?”邱景嶽朝他笑,手中的煙卻有些微抖。
在那個學生背後,季師益指了指邱景嶽的領口,邱景嶽裝作不經意地弄平了翻起來的領口──手指也是抖的。
季師益打電話讓兒子去邱叔叔家吃飯,兒子很高興地尾隨著邱師同回家去了。
那天的手術做到了半夜,十二點時季師益到了邱景岳家。邱景嶽在客廳裡開了盞微弱的燈,穿著睡衣,蓋了條薄毯子,在沙發上睡過去了,似乎是在等他。季師益走到沙發前,邱景嶽就醒了。
“回來了?”他坐了起來,眼神的焦距並不清晰,那是被驚醒者特有的遲鈍眼神。
“嗯,進房間睡吧。”
邱景嶽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季師益把他連著毯子一起抱了起來。抱到屋裡就放到床上,壓在他嘴唇上吻著他。邱景嶽配合地和他交纏著唇舌,握住季師益的老二,對他說:“我洗乾淨了。”
翻雲覆雨之後,邱景嶽在睏倦之餘聽見季師益好像不經意地問:“昨天晚上在病房改論文了?”
“是啊,我怕去了你家就……”邱景嶽沒往下說。
季師益抱緊他,說:“最近沒什麼事,我們過來住幾天。保證不過十一點不騷擾你。”
直到那位女學生出科,邱景嶽仍然沒留意到她那雙大眼睛一直在看他,也沒注意她隔三差五的彙報簡訊有什麼異樣,每次收到簡訊只是回一句“呵呵,我已經看過病人了,謝謝你提醒”之類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天夜裡他都和自己的師弟進行翻天覆地的戰鬥,以至於上班的時候看見季師益他都開始有些心神不寧。只要辦公室裡沒人,季師益就會過來,哪怕只是站在他身邊不動,邱景嶽也會覺得他要做什麼了。一個吻,或者一個撫摸之類的。
那姑娘出科之後不久拿了一本病歷過來要邱景嶽評閱,裡邊還夾著一封信,邱景嶽以為她夾錯了,也沒開啟,把病歷評完了,給她打了個優秀,就笑著把病歷還給她了。
在邱景嶽背後一張辦公桌的季師益看見之後幾乎就要嘆息了。下一秒鍾覺得,能讓這個人看著自己,實在也是很有本事了。
7
每年七月到八月,每個副高以上職稱的人員都有半個月的教學假。直到三十八歲,邱景嶽的教學假往往形同虛設。其他教授的假期也被剋扣,一般只放一週,邱景嶽卻往往只放三天,也就是週末加週末前的那個週五。到了季師益時代,邱景嶽的假終於可以完完整整地放了。有一年剛好有兩個主治升了副高,而按秘書的安排,都留在了二區。所以當年的教學假,二區的兩位正主任──季師益和邱景嶽──選擇了同時放假。為了不引人注意,兩人的放假起始日稍微岔開了一天。
季師益多年前去美國留學那一次,在坐飛機飛美國的途中,飛機顛簸了數次之後,機組人員開始給他們發紙筆,告訴他們把自己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雖然在那之後並沒有真正發生什麼,季師益除了回國那一次之後,從此就不太願意坐飛機了。如果要去國內某些地方開會,他寧可坐高鐵。在廖敏軒時代,如果要出國開會,他會去,但每次上飛機前他都會把家裡鑰匙整串都給邱景嶽。開頭邱景嶽並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覺得他是要他保管鑰匙罷了。後來某一次聊天,聽說起他在美國飛機上的事情之後,就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最近幾年,季師益管轄下的科室幾乎不向會議投摘要,出國機會也就銳減。廖敏軒對會議稿很有興趣,主要在於他認為在會議上能夠取得很多發表十分光榮,其次是醫藥公司“贊助會議”的名目比其他名目正當許多。
在聽說那件事之後,邱景嶽也變得不愛坐飛機。每回出門開會,也會把自己的鑰匙都交給季師益。搬家之後,他們把屬於自己財產的所有鑰匙都配了兩把,互相給了對方一串。季師益曾經笑著問邱景嶽:“你抽屜裡放了什麼?”
邱景嶽說:“跟你抽屜裡一樣。”
季師益問:“那你想看看我抽屜裡的東西嗎?”
邱景嶽說:“希望一輩子不要看見。”
邱景嶽認為自己是無神論者,但近幾年漸漸覺得這個信念已經不那麼堅定。有時候他傾向於相信輪迴、轉世什麼的說法,儘管他並不沈迷其中。他偶爾對季師益說起,他漸漸覺得可能靈魂是可以輪迴的,季師益笑著問他:“你是不是覺得一輩子不太夠用?”
“不知怎麼回事,以前覺得太長,現在覺得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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