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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容顏。她眼下的疲倦黯淡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
“我保這樣的日子不會很久,所以……讓我任性一回吧……”
從前,御醫就說過,他活不過三十,而今他已二十有八,至多不過兩年,待死後,她便自由了。
可在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他放不開她,哪怕他真的很喜歡她、千百萬個不願意傷害她,他還是將她留在身邊,片刻不稍離。
“我會忍耐,十天……不,五天……三天好了,我儘量忍著不碰你,不與你接觸,以免傷害了你,可當我忍不住時……天洪,我要跟你說抱歉,我需要你。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請你原諒我,我讓自己的快樂成了你的痛苦,但請你相信我,我會補償你的,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是你的願望,我一定幫你達成,哪怕你想做女王,我都把王位搶來給你,所以……”
他低下頭,親吻著她微涼的唇,那涼冷錐刺著他的心,時刻提醒著他,若非他,她不會這般疲累。
他心裡有千般不捨,可還是握緊了她的手。“我的愛太自私,但絕對真誠,我保證除了你,今生今世不再有其他女人,因此……別離開我,留在我身邊……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最多兩年,你就能得到自由,而這期間……天洪,給我一個夢好嗎?一個我也能夠跟正常人一樣起居飲食、一樣談情說愛的夢……”
這樣是否太貪心?可寂寞了一生,他真的不想放開她,至少在他離開前,都要與她在一起,時時刻刻、日日夜夜,永不相離。
龍天洪一直睡過了午時才清醒。睜開眼睛的瞬間,她依然疲憊欲死,全身的骨頭好像先被馬踢過、再來回踏踩幾遍似的,痠疼得連動一根指頭都痛。
“再這樣下去,不必等報仇,我就先死了……”她像蟲一樣在床上扭動著。
別怪她動作慢,就算叫當今的武林盟主來幹她這種活,一樣要累得半死。
真不知道花淚痕體內的寒氣是什麼鬼玩意兒,恁般強悍,而且……也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那寒氣好似會變化,昨夜替他運功抵禦寒氣,就覺得比前次吃力許多。
“要讓那寒氣繼續變化下去,終有一天我會抵禦不住……慢著,寒氣倘使無限擴大,誰會先受不住?”
這念頭一起,她如墜冰窟。
這等寒氣已讓花淚痕夜夜難眠,等它龐大到一個程度,豈非連他白日都會受到影響?
然後寒氣繼續變化,慢慢地、慢慢地……
老天爺,這樣搞到最後,花淚痕豈不要成為冰雕一座?
這怎麼可以?她咬牙忍住全身的痠痛,一骨碌翻身下床,隨即雙腿一軟,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他若有個萬一,她要依靠誰來替平安和大哥報仇?
他若不能平安康健,她……她曉得彼此身份懸殊,待他登基為帝,她報了仇,就絕對難再忍受他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
總有一天,他們會因為她強烈無比的獨佔心而分道揚鑣。
可那不是現在啊,總有一天,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最最起碼,他現在眼裡、心裡都只有她,也就夠了。
愛過方知情濃,沒有動過心的人,怎會理解局中人的茫然、失措和那三不五時冒出來的傻氣舉動?
就像她,一整夜給人運功會輕鬆嗎?那是拿命去賭的事,萬一她的功力不繼續,被寒氣一衝,走火入魔,輕則重傷,重則小命都保不住。
但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他?
無它,一抹情、一顆心、一份愛而已。
比如現在,她多想再回床上躺著,躺到地老天荒也無所謂,因為她實在太累了。
可一發覺那股寒氣會增長,終將危及花淚痕的性命時,她卻是一刻也待不住了,恨不能插翅飛出東宮,找到房寶兒,讓她立刻救花淚痕。
但她也知道這事很難達成,首先要說服花淚痕接受診治便難,除非她對他交心、交底。
可一旦他發現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呢?他會怎麼想?還會像現在這樣戀著她嗎?
萬一他對她心起厭惡,別說她大仇不能報,她能否接受他的翻臉無情也是個大問題。
她不想賭,也不敢賭,因此最好的辦法還是先找到房寶兒,跟她聊聊太子的病情,再尋計哄他去看病,才是兩全之策。
她一邊思考花淚痕的問題,一邊迅速換上勁裝——宮裝是好看,可惜麻煩得要命,身為江湖兒女的她一點都不喜歡那玩意兒,還是勁裝舒服方便。
不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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