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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籤,上面是這麼幾句:“逢山修路,遇水搭橋,仙人指路,苦盡甘來。”拿給道士看,道士問為什麼事求的籤?我說是解災。又問是男是女,我說是女。道士說,上籤倒是上籤,但苦盡甘來這一句說的明白,就是苦要吃盡了,甘才能來的,怕是苦總要吃一陣子的,而且還要有個仙人指路,才能苦盡甘來的。我又問,這仙人是哪一個?道士說,若是男的,仙人便是女的,若是女的,仙人就是男的。我就琢磨,給懷玉指路的仙人一定是個男的了,他會是誰呢?陸雄飛?還是那個李穿石?現在也只有這兩個人能救懷玉了。
到後來,懷玉終於從““白帽””警署大牢出來了,可那個給懷玉指路的“仙人”既不是陸雄飛也不是李穿石,而是一個神神秘秘的漢子。
就在懷玉被關進去第十五天的時候,在李穿石和陸雄飛的一番活動下,小野終於有了回信兒,說是他的上司念趙懷玉等三人是學生,又是初犯,可以釋放,但是要在放人之時開一個記者會,趙懷玉等三人必須當著天津衛的記者面兒向日本國道歉。懷玉和那兩個學生都答應了,地點就在利順德飯店,時辰定的是公曆4月19的上午10點。
日本人為什麼要把釋放學生的場合放在英租界的利順德飯店,實在是叫人琢磨不透,後來聽李穿石說,日本人從來不作賠本的買賣,天津衛的政界、商界、新聞界的名流差不多都住在英租界,在那兒演一出放人,賠禮道歉的戲,影響一定比在日租界大。
不管怎麼說,聽到這個信兒,掌櫃才算是略略鬆了口氣。放人的那天,我跟著掌櫃的和全家人早早的就到了利順德飯店大廳候著。9點剛過,天津衛各家報紙的記者就趕過來了,圍著掌櫃的又是拍照又是問話兒,掌櫃的生怕再惹事節外生枝,對記者們一句連一句的發問一聲不吭,也不準全家人吭聲。
當時呀,我倒是想對那些記者們喊幾句,日本人在中國地面上騎著中國的脖子拉屎,滿天津衛的大老爺們能有幾個站出來跟日本人叫陣的?我們懷玉敢到日租界裡貼抗日的標語,不就是到老虎嘴上拔毛嗎,她就是天津衛第一號的女豪傑!想歸想,可我沒敢冒那個炮,也只能對著那些舉著照相機的記者心裡頭唸叨。
緊接著,李穿石和陸雄飛都到了,他們倆都是一付有功之臣的的樣子,爭著在掌櫃的面前表功。李穿石對掌櫃的說,懷玉幾個學生能有今天這個結果,全是自己在小野那兒如何如何活動的,掌櫃的對他一勁的謝了。
洗玉在一邊說,我們全家都知道你賣氣力了,忘不了你這個好的。
陸雄飛也對掌櫃的說,日本警署能在今天放人,完全是小野給自己的面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掌櫃的對他也是一勁的點頭稱謝。
疊玉插話說:“爸,雄飛是自家人,他救懷玉還不是應當的,您謝他不是見外了。”掌櫃話音裡發顫說,救了懷玉就是救了我趙如圭,我當然要謝。
陸雄飛笑道:“真是用不著謝的,只是往後有什麼好事,您別忘了我就行了。”
大廳里人越來越多,還有一些英國人、法國人,除了記者之外都是來看熱鬧的。突然,在人群裡我看見了一個熟臉兒,高條的身板兒,清秀的臉龐透著幾分殺氣,雖然頭上底底的壓著一頂禮帽,下巴上那道深紫色的刀疤還是看得清楚。哦,這就是那天在“###”門口向我打聽小野的那個漢子呀,他那閃著寒光的眼神叫我心裡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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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第五章(3)
那漢子見我打量他,忙把身子一閃,人就不見了。
上午十點,就聽見警車尖叫著笛兒開進了國民飯店的院子,先是小野跟警署的頭頭下了車,接著,懷玉和那一男一女兩個學生被”白帽”警車押下了車,帶進了飯店的大廳,疊玉和洗玉剛剛要撲上前去,那些記者就像蒼蠅似的把懷玉他們圍個水洩不通,一時間只見閃光燈“噗!噗!”亂閃,他們的喊問聲把飯店的屋頂震的“嗡嗡”亂響。
“趙小姐,你們為什麼要到日租界去貼標語呀?”
“趙小姐,你們今天打算怎麼道歉呀?”
“你們是不是受人指使呀?”
懷玉畢竟是個規矩家的女孩子,哪見過這種陣勢,她小臉煞白,嘴唇也有些發抖,在牢裡關了半個月,明顯的見瘦了,我心裡一酸,眼眶子就溼了。
一邊,疊玉和洗玉不停地叫著懷玉的名字,都掉下淚來。
瞅著懷玉,掌櫃的臉是木呆呆的,可我知道,他心裡最不是滋味。
這會兒,小野走到陸雄飛跟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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