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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二哥回來就可以公開我們的事的!沒關係,二哥一向寬大為懷,他一定會了解我們真心相愛,並給我們祝福的!”
“白濤,不可以!”女子口氣已有些敗壞。
白濤,一名二十一歲的男子,白力行妾室的兒子,同時也是自家三少爺;相貌平實,性格亦是平凡老實。在白力行判定他沒有獨當一面的魄力後,只讓他待在大哥身邊打理一些瑣事,沒有太多往外跑的機會;又因身分不高,縣內富戶並不將他列為乘龍快婿之林,致使二十一歲仍無人提起婚事。白力行也就沒費心思了,也就因為閒賦時間太多,無意間與相同受冷落的準二嫂多了相處機會。由三年前起了個頭,如今已有頗深的情分,白濤的一顆心全然是掛記在連麗秋身上了。
但連麗秋卻是懊悔不已的!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悔不當初!她沒想到白煦會回來,三年前心慌意亂的她只怕年華虛擲、枯等無望,便大著膽子趁青春時找來一個伴相依偎……她沒想到與她訂親的丈夫會回來,更沒想到居然是那樣卓絕出色的男子,而且品格那般高尚,幾乎像是天神似的。當年她實在不該怕無依無靠而委身平凡男人,她可以得到更好的!
白煦是她的未婚夫婿啊!
“麗秋姐,你不會真的想與二哥拜堂吧?”白濤臉色黑紫地低吼。他知道二哥長得好,又受寵,一切的優點全在他身上,自己萬萬比不上。可是,他與她已有三年感情了呀!她想變心嗎?
被說中心事,連麗秋急忙否認:“不,我沒有!可是白濤,除了白煦同意之外,你爹會饒過我們嗎?這種敗壞門風的行為,他會打死你的!”抬出白濤最懼怕的大家長,果然看到白濤抖瑟了下。
“那……總不能這樣下去呀!不如就像我們上個月提的,偷偷離開白家,到時便不會有顧忌了。”私奔一直是他們認為最好的方式。
連麗秋虛應了事:“可以呀!但我們並沒有錢,而且又沒有處世經驗,何況你還這麼小——”
“我可以種田養你,而且我會長大。這幾年來,我大哥也撥了不少月俸給我,我存了很多,尋常過日,用上五年也不愁。”
“哦……是嗎……”她心不在焉,一雙眼掃向白宅內的屋瓦樓閣,想著昨日白熙為妻妾與趙小姐添購了數十萬兩的首飾,心中殷殷渴盼著自己也有那麼一天,有那麼一個有權有財的男子給她穿用不盡的珠寶綾羅。
十年來,白家沒有虧待她,但因為沒有男人扶持,她也不曾享受到最好的待遇。除了四季定時的添衣,以及逢年過節傳送的禮錢,是白家人統統有的之外,哪會有人獻來寶物,只為她而費心思呢?
如果她的丈夫是人人喜愛的白煦……
公婆會疼愛她,大伯也會對她另眼相待;更別說底下僕人迫不及待的巴結了,那才是身為女人最高的榮寵呀!白煦比之白濤,何止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差別呀!
此刻看來,白濤平板的相貌真是愈看愈厭,真奇怪以前怎麼會以為他不錯,真正的好男兒應是她的未婚夫婿白煦哩!那才真正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呀!
思及此,她想到自己必須找個好時間與未婚夫深談,為當年的事作一個說明。唉!蹉跎了她十年的青春,白煦一定會娶她的!
暗影中,是滔滔不絕的男子與別有所思的女子,而在他們身後的圍牆上,坐著一抹纖影,冷漠的雙眼露出了些許興味,淡鄙地微微笑著……
雲破月出,柔光下描繪出趙紫姬精緻的玉容。
成親一事,並不是白煦回來的主要目的,而他真的意外連麗秋會願意嫁他。在雙親不斷地暗示他之後,他心中微微感到心煩,然後再為自己的心境而自省,他不該為任何事心浮氣躁,並且怨怪他人;然而……他隨遇而安的性情,何以不再平靜了呢?
“師父。”
葉盼融經僕人通知來到白煦住的院落。向來他們師父一向住得最近,甚至由他擁她而眠,但大戶人家禮教多如牛毛,不許有這種事發生;即使他的院落尚有數間空房,也不許她住,她必須住到專為客人準備的女眷院落。
“啊!你來了,快過來坐。”他向她招手,要她一同坐在榕樹下的石椅上,而他正忙著將煎好的藥汁倒入碗中。“昨日我向莫大夫請益了一帖藥方,配合咱們在山上採的靈藥,給你調養正好。連吃七帖以後,普通的毒已不至於傷你,即使中了難解的毒,亦不會立即病發,可延長時間找人醫治。”
她無聲地接過,不美觀的表相自然表示出其藥入口難嚥的程度,但她只是小口地啜著,苦入心脾也不敵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