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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介懷了。”
她看向師父:“師父喜歡那些人嗎?”
“相遇自是有緣,不該縱容好惡去挑剔他人的。只要是人,當然便會有優缺點,何不做到欣賞他人優點,包容他人缺點呢?那樣一來,世間便沒有不好相處的人了。”
“不一定愉快的相處,何必勉強?”她雖嘴上不說,但心中永遠抗拒群體行動的生活;只因師父向來隨和的性情讓她不忍違背,不然,她早先走一步去開陽了。
這些人之中,當然有不討厭的人;但之於陌生人要由不討厭提升為喜愛,是一項費心的工程,她並不打算投諸些許心力來營造人際關係的圓融。
不需要,因為她對“人”從未有渴盼。
知道愛徒的性情孤傲,思想很難改變,但白煦仍是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這世間原本就是由‘人’組合而成,士農工商各司其職,沒有人能做到不需要他人的地步。而且我們更不能預設‘不愉快’的未來而直接抗拒外人,當然也許兩三年來,你遇到的人猥褻多於磊落,陰暗多於光明;但不可否認,這世上仍是迷人的。就拿你來說,你是人人口中又畏又怕的女俠,你不與任何人往來,但你努力在做著鏟奸鋤惡的工作,同時也令世人讚揚。有人為善,有人行惡;有人建設,有人破壞。上天怎麼安排一切,我們並不不知道,但我們該為自己的安好而慶幸感恩,對人性多一分寬容。你應也看得明白,慕容公子嘴巴不好,但心地是不錯的。也許,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呀!”說到此,他微笑著。在望向愛徒不解的眼神時,動容不已地低喃:“盼融,你是個相當美麗的少女,傾城名花受萬蝶競相朝拜,又正值綻放,哪止得了潮水般的仰慕?”
仰慕?她秀眉擰起,依然是滿盈的不解。
最後,她只是冷笑:“仰慕?這種情境怎麼可以輕易去寄託呢?只因為美麗嗎?那多可笑!”
這孩子對感情的鄙視一如對世間陰暗的厭惡相同,白煦是不希望她這樣的,卻又因為沒有例項足以舉證,不知該如何說才好。男人的仰慕常常出色相的美麗而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於是他反問:“那麼,什麼樣的仰慕才是你覺得可以接受的呢?”
她怔了怔!從未思考過的問題,令她無從回答,她只能看著師父溫雅的面孔發呆。
這是一張她最依戀的面孔。他的眼包容了世間所有的溫柔,源源不絕地展示著對生命的熱誠;他的唇中發出的都是關懷的字句,真誠而悲憫;而他的手,將她由火場中抱了出來,始終堅定地拉著她一路走來,毫無理由地對一名孤女付出寶貴的歲月與教養的心力。這雙手,始終緊拉著她、扶著她。
這是仰慕的來處嗎?小時的孺慕之心,在成年過後,依然叫“孺慕”嗎?或者該自動轉為仰慕?
那麼,這又是什麼心態呢?為了霸佔這溫暖,所以輕易將親情改為愛情。在這樣的動念驅使下,她與那些看中她外貌的人有何不同?
她依戀他,是孺慕、是仰慕、是戀慕,但那又如何?純粹只為了保有他的懷抱、他的笑,不讓他人搶走罷了,是不是?
太陌生的課題,不宜深究,卻必須嚴苛地自律。這個男子……教養了她至今日,是她欠了他太多太多……永生永世的銜草結環也報不了點滴,又怎麼能縱容自己的私心,再榨取更多來自他身上的溫柔?
“你在想什麼呢?臉色這般冷厲?”白煦拉住她的手,發現她手有些冰冷,輕輕將她雙手包在他溫暖大掌中。放在下巴輕呵著氣。
她垂下視線,不讓師父察覺自己眼中對溫情的渴盼;那樣無止境的苛求,令她以自己為恥。可是她卻捨不得抽回雙手,盡其所能地汲取……她為何如此貪得無饜呀?
“溫暖一些了嗎?”白煦輕問著。
她點頭,緩緩抽出自己的雙手於那溫暖之中,也看著她那多處傷疤的雙手、粗糙的掌心、傷痕累累的手背,她哪裡美麗呢?
乍看之下的精緻,絕對是禁不起仔細審視的;全身上下,何處敢妄稱無瑕?她是自慚形穢的,甚至偶爾回想起十日前師父為她療傷,看盡了她身子的瑕疵,便不由得羞赧盈滿身。
這樣的身子,哪敢妄想經解羅衫、面對心儀男子,來博取他愛憐的一瞥?
“怎麼不說話了呢?不生氣了,好嗎?”
“師父……”她看向他:“我不相信老天會為每一個男女配上姻緣,一定有什麼人會給遺漏。倘若我也是遺漏的人之一,註定今生要孤寡,師父會因此而對我感到失望嗎?”
“如果窮其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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