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禮,低頭朝書房裡走。
方才,昇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王雨蘭,他知道花芊心裡一定會很不舒服,便立刻出來找她。他在亭子裡找到了花芊,見她睡得正熟,怕她對著風口坐著睡覺會著涼,便悄悄把她抱起,又怕人看見,只能繞遠路從後門走。樹影在花芊的臉上晃動,花芊的小臉在他懷裡顯得更小了,徐知誥低頭看著她,不知道這幾個月她是怎麼顛簸流浪,平安活了下來,徐知誥心裡微微的痠痛起來。花芊卻在他懷裡忽然開始流淚,喃喃的叫著“宋琳。”昇一陣驚喜,原來她能說話。花芊立刻就醒了,醒了便立刻與他保持距離,規矩的行禮離去。昇楞楞地站在那裡,忽然出聲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你分明沒有失憶,也能說話。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願意和我說話。方才你在夢中流著淚,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難道是為他?”
花芊頭也沒有回,只是頓了頓,便抬腿接著走,進去了。她沒有看見,昇的臉上那一刻的悲切與無奈。只是那一刻啊,昇也沒有看見花芊閉上了眼,吞下了眼淚。大樟樹上的蟬兒仍在恬噪的嘶鳴著,炎熱的光從茂密蒼翠的樹葉縫中投下點點圓圓的光斑,在昇的身上點綴了許多光圈。昇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樹下,在這陽光明媚的正午時分,卻似是比深夜一人獨立時還要孤單。
花芊低頭回到了書房坐在桌邊,拿起筆,她的手有些發抖。花芊咬著嘴唇,逼著自己收斂心神,又開始一筆一劃的描字。過了好一會,昇進來了,他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那一刻起他便又是徐知誥了,那個只能前進不能遲疑,更不能後退的徐知誥。花芊知道他一定不好受,花芊卻只能裝作不知道。
從那日起徐知誥便開始向對待別人一般對待花芊,公事公辦。沒有一句話多。花芊每日早早的便來,以來先朝徐知誥作揖行禮,等著他發話。徐知誥總是淡淡的說:“今日你依舊比這我的字臨摹練字吧。”於是花芊便會再行一禮,恭恭敬敬的坐下,研磨提筆開始抄。除了中午用飯時才聽一聽,花芊從早上一直抄到下午徐知誥說:“你可以回去了。”花芊才停下,行禮告辭。中午王雨蘭依舊常來送飯,徐知誥卻再也沒有叫花芊一起吃。他們似有默契一般,花芊每次一見王雨蘭來,便立刻起身告退出去。
花芊一出去,立刻有人領著她到一個小房間裡,那裡坐著好些人在吃飯交談。花芊通常不與人打招呼,也不與人交談,只是草草的吃上一口,便出來。她不知道王雨蘭走了沒有,所以不敢回書房,只能在府衙內東逛西逛。丫鬟們知道她為什麼在外面晃,所以每每在她迷路時,王雨蘭又已經走了時,便會將她帶回書房。所有才幾日,花芊便把這前院辦公之處的所有路徑都探熟了。夜裡花芊也會出來溜上一溜,在後院晃一晃。有時徐知誥的人回來找她,但是不再用網子,而是朝她作揖行禮說:“二公子相見你。”花芊便會跟著他到昇的府上去。每次花芊到了昇的住處,昇都在忙,昇常常也不和白花說什麼,只是抱抱她,便把她放在書桌上,然後又開始忙他的事情。花芊搖著尾巴,坐在書桌上,一邊看著他埋頭或者寫字或者看文書,一邊啃著昇給她準備的雞翅雞腿。花芊常抬頭默默的看著昇。白天裡自己一眼也不敢多看他,生怕看了他,他又要問什麼。只有在這夜裡,她變成貓時,才敢明目張膽的盯著他。
昇有時從文書堆裡抬起頭來,看見白花正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自己,便伸手摸摸她的貓說:“白花,還是你好。你的主人怎麼就就這麼不待見我呢,每日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還是和你在一起時自在。”花芊一聽垂下了眼睛,暗暗苦笑了一聲,是啊,他們從來都是這樣,只有一人一貓在這夜深人靜時,才敢面對自己的心。
這麼時間一長,刺史府裡下人裡忽然流傳開這樣一個流言,貓神常會在夜深人靜時來刺史府,站在屋頂,聽她的屬下向她彙報人間的情況。花芊正從書房回來,抄了一天的文書,抄得她手臂痠痛。她揉著手臂,常來伺候她叫她的那個丫鬟,一個叫碧桃的丫鬟,便笑著跟她講了這個事情。花芊的手正吃力地、微微顫著端著茶杯喝茶,聽說這一傳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嗆了一口茶。花芊一邊捂著嘴咳嗽著,一邊笑著。碧桃替她拍著背,說:“宋公子笑起來很好看,只是不常笑。”花芊收了笑臉,朝碧桃點點頭,碧桃收拾了東西便出去了。
花芊一人坐在房間裡面想著,昨天聽下人說,半個月後是王雨蘭的生日,這刺史府要為她的16歲(虛歲17歲)慶壽,大宴賓客。這升州府裡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連附近州縣的官員與王戎關係較好的也會來。花芊有些納悶,雖說是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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