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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真的無慾無求倒也罷了,卻偏有一樣東西從泥土中生出羈絆,王良琊望著珠簾一般傾瀉不止的細雨道:“斬不斷理還亂,他的命可是我救下的,為何偏要這般糟踐”
徒手摘下一朵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花瓣碎成一片片纏綿地眷戀著大地,說愛倒也唐突了,說兄弟之誼也早已生分,不過是覺得自己花了那麼大的代價,他為何不珍惜
“恩義已斷”王良琊緊縮地眉頭隨著一陣清風散開,他本可以插手不管任其胡天海地玩得不可收場,可偏偏收斂不起心性,那日在太湖裘家便沒制住他,如今放虎歸山,山高水長,這害人精又要去為禍哪裡
小打小鬧也罷了卻偏偏弄出這麼多條人命。
真是不成器,九泉下的女子若是看到謝孤棠今日的模樣恐怕要失望了,那明眸善昧的美人溫柔地王良琊的小手握在手心裡笑道:“你們兩個以後就是好兄弟了,要互相扶持啊”
“哈哈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所向披靡,打敗天下無敵手”稚嫩的孩童笑聲直幹雲霄,猖狂天真,那時他將他攬在懷中稱兄道弟,而今卻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要麼你死我活,要麼我活你死。”
何時成了這般水火不相容的樣子
暗處的鎧甲早已生鏽被束之高閣,曾經刺穿敵人胸膛的長槍也落上歲月塵土,這是該被塵封的家族記憶,王良琊嘆了口氣闔上門,方一退出來被便冒失家僕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
“侯,侯爺,有位公子在前廳等你,他的樣子怪嚇人的。”家丁膽小怕事的縮小道。
“哦”王良琊挑眉一笑,想必是風嘯大駕光臨,他剎那間就斂了方才在祠堂中的沉思勁,笑得滿面春光,一路分花拂柳而去。
白衣公子正背對著他坐在輪椅上優哉遊哉地搖著摺扇。
“侯爺”那人回眸一笑,天地失色,不是因為美而是因為醜,他笑得時候,唇邊裂開一條大縫,清秀的五官便陷入深淵長出猙獰模樣。
“風公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了”王良琊拱手致歉命下人奉上兩杯清茶,風嘯常年隱居山野難得聽人如此尊敬的喚他,面上不禁浮起一絲欣慰。
這武林之中,一旦失勢便再也無可挽回,誰還會敬他怕他
可他終究是通曉江湖故事的武林前輩,隨便掐指一算也能將局勢分析得不離十,過去,別人付銀子他才開口,如今,付再多錢他也不願說話,他心裡有數,哪些話該說,何時該裝傻。
江湖之禍,少惹。
他抬眸望著眼前風華耀眼地杏花侯,只覺這男子外表雖風流倜儻,內心卻已成一具枯骨,白骨般蒼白的人非將自己套在玲瓏匣子裡,藏起孤立無援地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忽地心生憐惜,竟不覺唇畔傷口隱隱作痛。
“唉”風嘯垂眸合上摺扇苦笑道:“身不在江湖,心卻留在那兒拔不出來,侯爺這次非要鋌而走險嗎”
“風公子還有更好的辦法”王良琊不緊不慢地品了品上好的明前龍井,明前龍井芽葉細嫩,色翠香幽,浸在山泉之中入口回味綿長。
“別無他法。”風嘯幽幽一嘆,想起此後一路坎坷,面前這錦衣華服的貴公子當真受得住那種折磨“侯爺身子矜貴,恐怕吃不了那個苦。”
“哈哈,王良琊是吃不了那個苦,可狼邪一定可以。”王良琊一雙顧盼有神的桃花眼中漾出一絲決絕。
奇門八峰高聳入雲,拾級而上要爬三千層臺階,不能停頓歇息片刻,唯有此法,方可得緣見奇門孟良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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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
孟良固神乎其神,不但醫術高明更精通天下武學,王良琊此番前去為得就是討一個醫方。
可風嘯仍有顧慮,他愁眉不展道:“昔年孟良固的小兒子調皮鬧事是個不折不扣的孟浪之徒,狼邪為民除害傷了他性命,你今次以狼邪的身份去面對他,難保他不對你下狠手”
“孟良固並非心胸狹隘之輩,如若他真的不肯出手幫忙,那也權當去為當年舊事賠罪”王良琊莞爾一笑,憶起當年任俠情懷,年少心性,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心頭湧動。
天底下還有誰能制住謝孤棠謝孤棠誰都不服,唯獨一人,那就是狼邪,他二人從未正面交鋒過,謝孤棠這天下第一刀便做的名不正言不順,總覺得狼邪的影子若有似無地似一塊黑幕,非得一把撕開他的狼皮,自己才是堂堂正正的天下至尊刀者。
王良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