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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一心一意想救你的大好人。”
“好,好,好,罷了,來,殿下,我把這腸子和心都掏給你看看如何”王良琊笑得乖張,眼角血染如胭脂,他的臉十幾年不變,還是桃花一般奼紫嫣紅。
謝孤棠倒退三步,厭惡地瞪著那將死之人道:“你以為掏心掏肺有用你那千瘡百孔的身體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真的嗎”他煙一般隨風掠過,不知怎地就流竄到他的身後,口裡撥出的寒氣彷彿要扼住他的脖子,他拔刀憤恨地砍去,那王良琊的身子便短成半截,腦袋還在不依不饒地笑著:“殿下,殿下啊還記得我為你做過的一切嗎“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虛空大夢,真正的王良琊正好整以暇地待在監牢之中,薄唇銜著一片枯草,雙眸無神地望著小小的鐵視窗,深夜的月光漏在他身邊,一切安靜地不像話。
依照他的推斷,七皇子將在七日後動手發起政變,到時必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而如若太子真的照他所說的去做,一切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在這七天之內,他的生死完全要看七皇子的心情。
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王良琊抬眸笑了笑,在心裡暗道看來七皇子的心情不是太好,他這條命或許留不到七日之後。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侍衛,王良琊的身份敏感,誰也不敢動,此事處了皇帝能處理,誰也處理不了,而皇帝的身體也實在熬不過七天。
“他想見你”七皇子遣散了所有人,對著空洞的大牢道:“可是你的身份太危險,怎能面聖呵呵,不若我想點辦法”
就像拔掉毒蛇的獠牙一般,王良琊扯了扯衣服,神態自若道:“殿下是想打斷我的雙腿,再呈到皇上面前”
“你就是太聰明瞭”他抽出他嘴裡銜著的一根枯草冷笑道:“沒人,沒人可以當你的救命稻草,七日之後,我會將這裡連根拔起,我現在不殺你,是要讓你看到我將這骯髒之地夷為平地的樣子。”
他閉眸,任這個任性妄為的皇子在他面前發瘋撒潑,總之,殺與不殺,七天之後,天色都會大變,江山亦會更替。
而此刻的大理寺一隅,燈火通明,大理寺少卿顧燁正在翻閱一封密函,密函裡的內容是十多年前杏花侯戰死沙場的真相,此事若真的傳出去定會波及整個皇室,這案子查與不查都是長在手心的刺,何況,這一切還是古人所託
這些年他位至高位,離不開那人的幫忙,在朝野之中,那人是個紈絝風流的侯爺,而在他眼中,那個人可以孜孜不倦地研究案子,一看就是一整夜,比誰都認真。
他只是不太清楚這個人為何幫他,直到最近朝野內外對王良琊的身份傳得沸沸揚揚,他才第一次意識到那個人不簡單不一般。
燭火在晚風中搖曳,他憶起初見王良琊的情景,那時江南淫雨霏霏,小巷盡頭一人一襲青衣如水墨畫中走出來的謫仙,抬頭相見,那人的舉手投足亦是文質彬彬,儒雅非常,絲毫都不像官場中傳得那般浪蕩做派,浮誇濫觴。
再然後,他邀他乘一葉輕舟,於湖心亭品龍井清茗,他蹙眉開口:“侯爺找下官所為何事”
青衣人的表情淡得如沁過水的柔軟絲綢,他將一切娓娓道來。
顧燁沒想到,此人身不在朝堂,兩耳不聞窗外事,卻能將大理寺多年來的疑難雜案知曉的七七八八,不但能說出個明細,還能一口氣說出可能的真相,著實令他大吃一驚。
他為他斟茶一杯,開了個條件,王良琊秘密裡為顧燁查案子,顧燁則將一些王良琊想知道的案子告訴他二人禮尚往來。
自此之後,二人秘密交往了數年,直到這次,王良琊被活生生關入天牢之中。
朝堂內外傳得風風雨雨,有說王良琊是太子孌童的,有說王良琊非杏花侯親生骨肉的,總之,王良琊這個人徹頭徹尾是個壞人,誰都不想和他沾染上關係,大理寺少卿自然也不想,在收到這封書信的半個時辰之前,他正想銷燬所有與王良琊有所往來的書信,沒想到,所有的一切早已被狡詐的小侯爺拓印了一份封藏起來。
“哎“顧燁生生嘆了一口氣,一張俊臉皺得異常難看,他剛娶過門的嬌妻尚未恩愛過,難不成就要身陷囹圄,這該死的杏花侯真是個好東西,他嘴裡罵罵咧咧卻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件事若是辦不好,別說他小命不保,株連九族也不是沒有可能,若不是當年鬼迷心竅上了王良琊的賊船,今時今日也不會落得進退兩難。
人在做,天在看,沉重的大理寺少卿顧燁蹙眉揮毫,開始寫那封萬分不願意地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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