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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自己對謝孤棠是痴心一片,倒沒想到侯爺才是萬古情痴。“他冷笑,劍抵在白衣人喉間。
越是清寒冷瑟的夜,越會激發夏小雨體內的毒素,一旦毒發,他整個人便會神智不清,顛倒錯亂,目下他大口喘著粗氣,神智瀕臨崩潰。
“啊”他猛地大吼一聲,長劍出鞘,直刺王良琊而去,王良琊手無寸鐵,只得跌坐在荒蕪雜草間,“小雨”他手握住了劍刃,鮮血猛地湧出。
血腥味道大大刺激了殺紅眼的夏小雨,他長劍一出,不見血光絕不收回,嗚咽的狂風,吹得二人衣袍獵獵作響。
今夜,王良琊難逃此劫。
夏小雨的劍游龍走蛇,越舞越急,利刃刺去,王良琊閃避不及,一整截手臂被生生砍了下來,血流入注。
這一切就在白駒過隙的一念之間,夏小雨砍斷了王良琊的左臂,妖嬈劍法已獨步天下。
可惜,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不是什麼值得光榮的事,神智錯亂的夏小雨握著滴血長劍笑道:“還不肯走丟了這條命才高興還是要我送你回去給那個七皇子看看”
王良琊咬牙忍著痛,望著眼前惡魔一般的人,心中一片清明,他已無所謂生死,可疼痛入骨,當漫天雨絲驀地落下之時,他體力不支地昏了過去。
翌日清晨。
大雨沖刷了一夜的皇宮格外乾淨,宮殿門口,斷臂散發的男子正昏迷在門外。
“這是誰啊”好事的太監與侍衛擠做一團,眼尖的人終於從那人的清秀面容中辨出了幾絲線索,“這,這,這不是那個什麼杏花候嗎他的手怎麼”
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男子被呈到了聖上面前,新帝眉頭緊皺,只“哎”一聲便再也不忍細看,鬢髮霜白的太醫望著王良琊斷臂的傷口蹙眉撫須道:“無力迴天啊~可惜了~“
訊息被傳到夙回宮,面容憔悴的七皇子顧棠冷峻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憐憫,那些辯白他不是沒有聽過,這一幕多像十年前的那一次,他代他受過被擄去南疆邪教。
上一次是廢了武功,傷了尊嚴,這一次竟連一個完整的軀體都沒有留給他,冰封的心被戳開了一道裂口,有涓涓暖流匯入,這幾日關在夙回宮反省,顧棠派人調來了大理寺的卷宗,他細細將當年的案子看了一遍,縱然不信任,縱然有怨恨,可那些鐵證分明留下了王家的清白。
心底第一次生出了一絲內疚,繼而如濃血滴於水中暈開,那片愧疚越散越大,終究瀰漫整個心頭。
他內心有些踟躕,這個人,看還是不看王良琊畢竟為他做了許多事。就在他恍惚之際,一個邀約讓他的心徹底倒戈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
、遺恨
珈藍寺邊水月庵。
此處飛花浮柳,環境清幽,怪石嶙峋間自有其莊嚴,墨衣皇子靜靜榻上落葉鋪地的石階,每走一步都猶如祈福般謙卑。
臺階盡頭,水月庵門前,素衣老尼溫和地笑著,可眉目與稜角依舊有掩不住的嫵媚秀麗,此人就是當年先帝最為寵愛的妃子七皇子顧棠的親生母親。
沒有眼淚婆娑,沒有含情脈脈,她只是溫潤地望著這個任性的孩子,不是不想見他,只不過當年大錯已鑄成,她願六根清淨,不再理會凡塵俗世,若不是那個驚愕的訊息也傳到了水月庵,她斷然不會出面見他。
“母妃”人前囂張跋扈的七皇子在他母妃面前溫順地像一隻小羊,他只是繾綣的跪在她膝下,任由年邁地婦人撫摸著他墨色如緞的長髮。
他的心中有很多疑惑,為什麼母妃沒死卻沒有告知她為什麼現在又會出現為什麼母妃要出家
“進來吧”她只是輕柔地喚著,眉目溫柔地望著他,將他引入一個化外之地。
“當年我嫉妒她得寵就設計害死了她,沒想到幾年後自己也生起了重病,人到了快死的時候,很多想法都不一樣,我當年稀裡糊塗地闖進了水月庵,遇上了一位大師,經化方才放下了心中的仇恨與嫉妒之心,漸漸地,身體也奇蹟般癒合了,那時我一心覺得皇宮是桎梏,於是鬧了個假死之事。”她為他沏了杯茶,茶香與檀香混在一起,令人思緒沉浮。
“您的意思是”他錯愕地問著,難道這些年真的恨錯了人既然母妃安然無恙,那他對王家的恨從何而來,他想起那個白衣男子曾一次次不顧一切地救他,而他卻可以每每將其推入懸崖,如今,杏花侯王良琊真的成了廢人一個,他有何面目面對這場過往
烏雲密佈的天似感到了他的悔恨,替他落起淚來,雨點飄飄灑灑墜落院中,經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