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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 “玫瑰花?”月娘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又是訝異又是佩服地嘆道:“蔚姑娘出身名門,果然見多識廣。” 她以為我真是丞相千金呢?可惜即便是出身名門的蔚藍雪,也未必見過玫瑰,我冷哼一聲,出身顯貴又如何,若不能掌握權勢在自己的手裡,還不一樣得淪落青樓,任人作踐。我轉頭問那量衣的婦人:“這種形狀的花,如果用絹兒做,能做出來麼?” 那胖婦人看了一眼,眼睛發亮:“姑娘真是巧手蘭心,畫出這麼別緻的花兒。姑娘放心,雖然我金大娘沒見過這花,但姑娘既然畫得出來,我們錦繡莊就一定做得出。” “很好,我要這兒、這兒、這兒都綴上這種形狀的絹花。”我看那金大娘眼裡的傲氣,想必這錦繡莊在京城也是大有來頭。我在那裙子的圖紙上加了幾筆,“另外再給我單獨做幾朵,花莖要做長一點兒,還要做上葉子。莖要硬,拿在手上花兒不能耷拉下來。” 我又勾了幾筆,畫出一朵長莖玫瑰:“花瓣用紅絹做,不要太鮮豔的紅,顏色暗一點……”我眼睛轉了一下,指著月娘腰上繡著黑紅牡丹的腰帶,“這種顏色就差不多了。這裙子三日裡能做好麼?” 金大娘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傲色:“沒問題,後天上午就能送給姑娘試穿,有不妥的地方我們加緊改。實在是姑娘這衣服樣式有些……,奇特,我怕有差池,若是我們日常穿的衣服,只要我們錦繡莊接下的生意,從來沒有一件返工的。” 那金大娘拿了圖紙顛顛地走了,我轉身看著月娘,笑道:“我還要麻煩月媽媽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月娘從方才起就一直深深地看著我,見我笑容滿面,搖頭輕嘆道:“蔚姑娘,有時我真是看不懂你。” 我挑了挑眉,不答話,微笑著看她。 她靜靜地凝視我,一字一字道:“你明明蘭心慧質、冰雪聰明,卻又帶著孩子的天真,說你是孩子,又有哪個孩子有你這般堅韌的心性?被迫淪入青樓,不哭不鬧、鎮定自若,還懂得算計,知道憑著出眾的學識和才華保全自身。即使明知不能全身而退,也要想法在最惡劣的情況下為自己作上最好的打算。這樣的聰慧敏銳、急智膽識,有時真不敢相信你是一個女子。這樣的城府心機,常人要經過多少年的歷練積累,也未必如你,又讓人不敢置信你其實還未年滿十七。” 呃,蔚藍雪原來才二八年華?花季少女啊,我真是撿了個大便宜。不過,這月娘嘴裡說的人是我麼?我有點汗!原來我帶給她的竟是這樣的感覺?這這這,這樣聽起來好像我真有多麼與眾不同似的?給我戴那麼大一堆光圈,我會被花言巧語哄暈頭的好不好?拜託,你說的那些,是隨便一個現代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這樣做的好不好?說不定他們還比我做得更好,更強,不似我這般茫然無措,而是玩得風生水起。 我有些鬱悶,聽她說了這麼多,多麼多麼與眾不同,可我拿自己跟現代的同志們一對比,算個鳥!頓時洩了氣去。 月娘見我聽了她的一番馬屁不但沒高興,反而有些垂頭喪氣,更是驚訝:“蔚藍雪啊蔚藍雪,你的才華、思想、智慧、膽識,到底是從哪裡而來的?這些東西集中在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身上,是不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我知道你是相府千金,也有幾個授業老師,可是他們……”月娘冷笑一聲,面露鄙色,“他們跟你沒法相提並論,斷然調教不出你這樣出色的丫頭。難怪楚殤他……”她驀地驚覺收口,一雙美目忐忑地掃了我一眼,不再說話了。 看來她認識蔚藍雪的老師啊,我笑了笑,嗯……,即使不認識,肯定也瞭解,楚殤在滅蔚家滿門之前,想必是做足了功課的,如此,他肯定也有些瞭解之前的蔚藍雪吧?也許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家閨秀,即使知書識禮、嫻雅端莊,也不過是女人的本份做得好些,跟這個時代所有的大家閨秀並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是這個讓楚殤、讓月娘對我都起了疑心?我現在只希望他們對以前的蔚藍雪的關注度沒有我想象中高,當我是個尋常千金小姐,未作過多的情報收集,否則,還真不好應付他們的輪番盤問呢? “月娘難道沒聽說過‘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我微笑道,“既然這世間一切的東西,都可以從書中得來,我這點小聰明小膽色,算得了什麼?” “原來如此……”月娘眼光一閃,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信了我,“看來蔚姑娘很喜歡讀書,姑娘心中也有欲遂的大志麼?” 唉……,這沒完沒了的!是為楚殤套取情報來的吧?我嘆了口氣,自嘲道:“月娘太看得起我了,我只對閒書野史有興趣,可沒什麼遠大報復。” “那姑娘還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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