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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姨娘站起身朝前猛走幾步,衝著許夫人抬起手,險些把手指頭戳到了許夫人的臉上去。
許夫人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打掉她的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你算個甚麼東西,一個妾而已,我需要給你交代麼?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許夫人這一巴掌極重,蔣姨娘白嫩的手背馬上紅腫起來,她咬著牙,忍著痛,罵道:“我算甚麼東西?我祖父曾任禮部尚書,父親是正四品知州,倒是你,一個鄉野出身的粗鄙農婦,算得了甚麼東西?”
許夫人被罵,一點兒也沒生氣,反而笑呵呵地道:“你還好意思提自家身世,要是被你嫡母聽見,又要罵你沒有羞恥,非要給人做妾,丟了他們蔣家的臉了。”
蔣姨娘的臉,馬上變得紅一塊白一塊:“我是仰慕老爺才華,這才不惜自降身份,給他做妾。老爺常說,幸虧有了我,才時時有人與他吟詩作對,鋪紙磨墨;似你這般的粗鄙農婦,懂得為老爺作甚麼?你同他,根本一點都不配”
許夫人嘆了口氣,卻一點兒也聽不出悲傷的情緒:“你一口一個粗鄙農婦,敢問,我們家已過世的老夫人,是甚麼出身?”
范家世代為農,到了範老爺這一代,才入仕為官,不然也不會娶了許夫人了。蔣姨娘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過絲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反正老夫人早就不在了,能拿她怎麼著?
許夫人看著她,繼續道:“耕讀傳家,耕讀傳家,連聖上都說過這樣的話,你又有甚麼好指責的?農為國之根本,這是連我這個沒讀過書的人都曉得的道理,你卻不懂得?你這樣看不起農民,是想要讓御史在聖上面前參老爺一本?”
蔣姨娘極其關心範老爺的前途,聞言白了臉,不過仍是嘴硬道:“你休要危言聳聽。”
許夫人笑了:“是,是我多話,我身為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範府的當家主母,要處罰一個不聽話的妾室,直接下令就是,何必與你廢話這麼多?”
蔣姨娘臉色突變:“你這是甚麼意思?我怎麼不聽話了?我可是奉了老爺之命回來的,你若是要罰我,就是對老爺不敬”
許夫人質問她道:“老爺之命?是老爺命你穿這身大紅回來的?是老爺命你直呼我許氏的?是老爺命你拿手指頭指著我的臉的?是老爺命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蔣姨娘啞口無言。
許夫人再接再厲:“哪怕你狐假虎威,借了老爺的名頭叫我跪下,我也不得不朝著宣城的方向跪了,可你看看你做的哪一樣,是老爺會做的?明明是你自己對正室不敬而已。”
蔣姨娘急急地為自己辯解:“我是為景明抱屈,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並非有意為之,就算是老爺在場,也不會同我計較的。”
許夫人居然點了點頭:“是,老爺不會同你計較的。”
蔣姨娘鬆了口氣,可誰知許夫人還有話在後頭:“可我會同你計較的。”
蔣姨娘不肯服軟,叫囂道:“許氏,你不要太得意想老爺在家時,你服順得跟只貓似的,而今老爺不在,你就稱了大王,為所欲為起來了你就不怕老爺回來重重地罰你?”
許夫人又笑了:“你也說了,我服順這麼些年了,受委屈也受了這麼些年了,以前正是因為有老爺在家護著你,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了下來,而今老爺不在,我還不趁此良機把場子找回來,豈不是太蠢了?”
許夫人越笑越開心,嘴角翹得老高:“本來還在恨你太聰明,居然跟著老爺去了任上,愣是讓我找不著機會罰你,而今倒好,你居然自己半途回來了,你說這算不算是天賜良機?這樣好的機會,我要是放過了,老天爺會不會罰我?”
蔣姨娘越聽越心驚,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道:“你敢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老爺?我沒動你時,也沒見他放過我呀,不然屈家大小姐能成了景明的未婚妻?”許夫人說著說著,眼中迸出一絲凌厲之色來,看得打醬油的羅依顫了一顫。
蔣姨娘見許夫人決心已定,自覺插翅難逃,只得扭頭朝後看去——她留在府裡的有幾個丫鬟婆子,從宣城又帶回來幾個,而範府下人這樣的少,待會兒許氏若是下令打她,她如果率眾抵抗,能有多大的勝算?
正想著,許夫人一聲令喝:“拿板子來”
怎麼不是拖出去,而是拿板子來?蔣姨娘愣了一愣。
板子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等她回過神,那條又厚又窄的板子,已經到了許夫人手裡,正由她牢牢握著。
板子不是應該在某個婆子手裡麼,怎麼在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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