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輛車,先讓車伕帶自己去了一家糕點鋪,把豌豆黃,驢打滾等點心買了一匣子,又去買了一隻醬肘子,準備晚上給家裡添個菜,然後再上車,讓車伕帶著她朝範記製衣作坊去。
範景飛的這家制衣作坊因為只承接高階服飾,規模並不是很大,而且坐落在一家挺僻靜的小巷子裡,這巷子的名字就叫做製衣衚衕。製衣衚衕很寬敞,足夠容納一輛載貨的馬車前進,因而車伕想也沒想,就要把馬車朝裡開,但羅依卻制止了他,在衚衕口就下了車,付過車錢後,拎著大包小包朝前一看,巷子口果真有家賣豆汁兒湯飲的小攤,攤前有個婦人,正在忙碌,來往的顧客都稱呼她為陳嫂,想必就是那賣豆汁兒的陳寡婦了。
羅依沒急著近前,只遠遠站著打量,只見那陳寡婦年紀並不大,頂多三十出頭,穿著藍衫白裙,頭上包著一塊花布,看上去幹淨爽利,而且容貌生得也不差,白白淨淨的臉上,見不到一絲皺紋。
羅依在心裡把她和自家孃親比較了一下,默默地嘆了口氣,拎著幾個紙匣子走上前去,叫了一碗豆汁兒後,挑了個最隱蔽的角落坐了,靜靜等待。
照天色估算,再過不了多大會子,羅久安就該出來了,在親眼瞧見他的作為之前,羅依並不想打草驚蛇,萬一他倆甚麼事都沒有呢,那豈不是冤枉了人,也壞了人家寡婦的名聲?這是損陰德的事,羅依不願做。
說實話,這豆汁兒味酸且苦,還有一股子酸臭味,不是京城人還真是喝不慣,真不知道羅久安是怎麼會一來京城就迷上這股味道的,羅依一口豆汁兒下肚,突然也開始懷疑起羅久安的動機來。
沒過一會兒,一群下工的人從巷子口湧出,分作兩股人流,一股徑直走上大道,回家去了,另一小股則來到這豆汁兒攤,熟門熟路地挑了地方坐下,吆喝著叫陳寡婦趕緊端豆汁兒上來。羅久安並未同其他人一樣大聲叫嚷,只是坐了下來,並未點喝的。有一工友瞧見,便問他道:“老羅,你怎地不點豆汁兒,不是每天都要來幾碗的麼?”
羅久安還沒答話,就有另一工友接話,擠眉弄眼地笑:“憑他同陳嫂子的關係,還用出聲?你瞧著,待會兒陳嫂子必定先把他的那碗端上來,才會招呼其他人,而且還會搭上焦圈和鹹菜,不像我們,不多一句嘴,就吃不著。”
羅久安紅著臉正要反駁,頭一抬,卻愣住了,同樣面紅耳赤的陳寡婦一手端著一大碗豆汁兒,一手端著焦圈鹹菜盤子,就站在他面前,正要把東西朝他桌上送。
眾工友哈哈大笑,開始起鬨,羅久安也不辯解,結果豆汁兒,埋頭就喝。陳寡婦低著頭回到攤前忙碌,也是充耳不聞。過了好一會兒,笑聲才漸漸地低下去,羅依嘆了口氣,正想叫上羅久安回家,同他好好說道說道,卻聽得攤子那邊傳來一聲巨響,轟的一聲,將眾人都驚呆了。
羅依抬眼一看,原來是陳寡婦的豆汁兒攤不知被誰人所掀,整個兒地翻了過來,地上豆汁兒橫流,焦圈和鹹菜滾了一地。那陳寡婦一聲尖叫過後,卻沉默下來,只是一個勁兒地朝羅久安這邊看,滿臉為難。
是在向羅久安求助,想讓他幫忙出頭麼?這念頭才剛閃過,羅依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第六十八章 瓜田李下
那在攤子前叉腰而立的,不就是羅裳?在她身後,還有一個縮頭縮腦的羅成,想來那攤兒,就是羅裳攛掇不情不願的羅成掀的,她自己沒有那麼大力氣。
原來陳寡婦頻頻看向羅久安,不是指望他出頭,而是因為來砸場子的人是他的兒女,她不好開口還擊而已。
再看羅久安,那樣老實的一個人,臉上也顯出了怒容,把豆汁兒碗重重朝桌上一頓,就要起身朝攤兒前去。羅依趕緊衝過去,手疾眼快地朝他肩上一按,示意他遲點起身,然後飛快地跑到豆汁攤前,賠著笑臉向陳寡婦道歉:“都是我哥哥不當心,踢翻了您的豆汁兒攤,我這裡代她向您賠不是了。”
她這般做低伏小,別說陳寡婦,就連羅裳和羅久安等人都驚呆了。而在座那群準備看熱鬧的工友,則發出了一片失望的嘆聲。
陳寡婦才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卻不想還未出招,就被一團棉花給壓了回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個笑臉人還是羅久安的女兒,她心裡再怎麼生氣,也不好顯出來,只得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
這時羅久安慢慢地走了過來,直朝著陳寡婦而去,羅依卻又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恰擋在他與陳寡婦中間,再次道歉:“老闆娘,我爹常罵我哥太魯莽,空有一把子力氣,可這人天生的性子,想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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