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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亂猜之後,終於有了結論,統計下來,除去作為主人的範景飛和範如妍,再就是唐婉僥倖猜對,至於其他人,包括沈思孝都錯了。說來也是,沈思孝雖然家裡貧困,但到底生在鎮上,孔氏對他又護得緊,連街上都少去,認不出韭菜和麥苗也屬正常。
對於這些公子小姐來說,若是新出了衣裳料子而認不出,也許會覺得丟臉,但絕對不會因為認不出韭菜和麥苗就感到不好意思的,只是嘻嘻哈哈,鬧作一團。反而是認對了的唐婉悶悶不樂,蓋因沈思佩出於報復,問了她一句:“唐妹妹竟認得韭菜和麥苗?到底是范家大公子去了窮鄉僻壤,連帶著你也多出了一截學問來。”
範景明被逐出家門,唐婉本就心疼,聽了這話,竟不曉得反駁,只是垂首不言。沈思佩洋洋得意,丟下她,只顧去同範景飛說話。
範如妍撅著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拉著羅依道:“瞧她們,狗咬狗呢。”
其實她們爭來爭去,同範如妍又有甚麼關係,她真是一副真性情,直腸子。
認完韭菜和麥苗,大家原路返回,去席上罰酒,正好沈思孝沒認出來,也該罰一杯,倒省了羅依替他想喝酒的藉口。他大概心急羅依對大家開口,還沒坐穩便端起酒杯,一口倒進嘴裡。羅依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以眼角的餘光盯住他,默默地數一、二、三。
才剛數到三,就見沈思孝扶住了頭,滿面疑惑,嘀咕著:“怎麼頭暈了起來?”
起效了起效了羅依暗自歡喜,沈思佩卻也是面露喜色,站起來對沈思恆道:“九堂兄怕是醉了罷,哥哥趕緊把他送回去。”
得,她想講的話,沈思佩都替她講了,而且沈思佩說的是把他送回去,而非把他扶下去,直接幫她解決了後顧之憂,羅依忍不住在心裡感激了沈思佩好一通。
範景飛也似鬆了口氣,連客套話都不說一句,就幫著沈思恆把已經看似爛醉如泥,實則昏迷不醒的沈思孝抬出去,直接送上了馬車。
席上沒了沈思孝,羅依渾身自在,喝酒,吃菜,看戲——蘭清音早就彈完了一曲,但沈思佩好似把她忘記了一般,怎麼也不說讓她下來的話,她就只好一曲接一曲地彈下去,直至席終人散,才含著兩眼淚花,下得亭子,來見範景飛。
她這樣子實在可憐,但因十分懷疑沈思孝就是她叫來的,所以羅依一點兒同情心也生不出來,只冷冷在一旁看著。
蘭清音衝著範景飛福了一福,淚如雨下,卻又作出一副強自忍著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唐文山本已對她死了心,見到她這副樣子,還是忍不住地心疼,質問範景飛道:“二少爺,蘭管事再有甚麼不是,也是咱們逸園的人,您怎可拿她去討好沈家小姐?難道咱們這些替您辦事的人,就這般低賤不堪麼?”
蘭清音聽了這話,哭得愈發傷心,不知是因為唐文山說中了她的心思,還是想起曾經尊貴的身份,愈發覺得難過。
範景飛卻根本不接唐文山的話,只對蘭清音道:“上次派給你們的任務,你完成得挺好,待生意到手後,必有重賞。”
任務?還是上次的?甚麼意思?唐文山懵了,羅依也是聽不明白。
範景飛似自言自語:“沈小姐今日玩得快活,這一回去,不出三天,戶部侍郎大概就會派人和咱們聯絡了。”
羅依明白過來,上次範景飛給蘭清音和唐文山的任務,不就是拿下戶部的這筆生意麼,如上回請宴醉仙樓,為的不就是這件事?而今雖說是走了沈思佩的路子,也是異曲同工嘛,而這件任務,本來就是蘭清音負責,所以她今日所受的委屈,也不算甚麼——難道會比醉仙樓討好戶部那幫子官員還要難堪?不過是因為她愛慕範景飛,太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所以才會這般難過罷了。
第六十七章 陳寡婦
唐文山想必也明白了這點,對範景飛的怨念少了許多,只是看向蘭清音的眼神,就更顯出憐憫了。他看著蘭清音的眼淚,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對範景飛道:“二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甚麼?知道蘭清音存有非分之想麼?範景飛狠狠橫了唐文山一眼,唐文山馬上噤了聲。
範景飛讓唐文山和蘭清音先走,到園子門口等羅依,然後向羅依道歉道:“我實是不知沈思孝竟同沈家是親戚,不然怎麼也要把他攔在門外,還好沒讓他講出些甚麼來,不然我真是……”
羅依道:“二少爺何須自責,我都不曉得原來沈思孝還有這樣一門親戚。”
範景飛看著她道:“你到底還是生氣了,都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