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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羅裳的聲音太大,眾人並未發現羅依歸來,只有被關在屋裡的羅長吉探頭探腦,一眼瞧見她,趕忙溜了出來,拉著她道:“大姑姑,爺爺做了對不起奶奶的事,奶奶不敢跟他吵,小姑姑就跳出來了。”
羅久安做了對不起高氏的事?羅依好一陣訝異。
這時羅成瞧見了她,快步走過來,去揪羅長吉的耳朵:“甚麼爺爺做了對不起奶奶的事,小孩子家家曉得些甚麼,趕緊回屋去”
羅長吉衝他扮了個鬼臉,跑進屋去了。
羅依看了看仍吵得起勁的羅裳和一直抹淚的高氏,皺眉問羅成:“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成摸了摸腦袋,道:“其實也沒甚麼,都是阿裳小題大做,爹不過是愛喝兩碗陳寡婦攤兒上的豆汁兒,她們就想歪了,非要說爹老不正經,同那陳寡婦有私。這不,娘一回來就哭,阿裳跳腳和爹吵吵。”
羅依一陣頭暈目眩,這才來京城幾天,羅久安就同一個賣豆汁兒的寡婦勾搭上了?到底是羅久安乍一見這大城市的花花世界把持不住,還是如羅成所說,是高氏和羅裳疑神疑鬼?
羅成見羅依不作聲,還道她是沒聽明白,接著解釋道:“那陳寡婦在我們做工的製衣作坊前支了個攤兒,專賣飲子,爹從昨兒上工開始,就一天幾遍地朝那攤子上跑,而且不點別的飲子,只專點最貴的豆汁兒。”
羅依哭笑不得:“不過是喝了幾碗豆汁兒而已,就能叫同誰誰誰有私了?這樣下結論,未免也太過武斷了。”
羅成連聲附和:“可不是,我也是這樣說的,但娘和阿裳就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得,我還是尋三丫說話去,我看這屋裡,就她懂事些。”
總尋三丫說話,當心常氏吃醋羅依正要提醒他,卻見常氏正提著裙子朝這邊來,只得把話先嚥下了。
常氏幾步跑過來,抓住羅依的胳膊,急急地道:“爹的事兒,方才你哥同你說了?”
羅依點點頭,把適才羅成所說的話,講了一遍。
常氏“嗐”了一聲,道:“他也是男人,自然維護爹,你說,那豆汁兒味道那樣的怪,任哪個新入京的人都喝不慣,爹卻為甚麼不喝別的,非要去喝它?還不是看那豆汁兒最貴,想要討陳寡婦的歡心。”
羅依無奈:“興許爹口味怪,就愛喝豆汁兒呢?”
常氏瞪大了眼,似是不相信她會為羅久安辯解:“阿依,這事兒爹可是自己承認了的不信你去問他”說著,就把羅依朝院子中間拉,一面走,一面招呼羅裳:“阿裳,你先歇歇,叫阿依來問爹。”
羅裳果真住了口,跑過來抓住羅依的另外一隻胳膊,連聲道:“姐,你問他,你問他”
羅久安抬起頭,看著羅依沉重地嘆了口氣,又把頭垂下了。
羅依想要蹲下來,常氏和羅裳兩個都不讓,她只得站著,居高臨下地問羅久安道:“爹,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老人家愛喝豆汁兒,同她們講清楚不就得了?”
羅久安苦笑:“是,我的確不愛喝豆汁兒,可那陳嫂子一個人帶個閨女擺攤不容易,我就是想幫襯她一把,沒想別的。”
羅依噎住了,忍不住同羅久安一起苦笑,暗道,爹,您就不能不這樣老實麼,只要稍稍扯個謊,一口咬定自己愛喝豆汁兒,不就甚麼事也沒有了?這富有同情心是沒錯,可女人個個都是醋罈子,稍有誤解,就會天翻地覆……羅依想著想著,突然瞥見羅久安痛苦而又無奈的表情,不禁心頭猛地一跳——莫非羅久安真看上那賣飲子的陳寡婦了?
一想到高氏等人很可能並未誤會羅久安,羅依原本想好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只得拉了常氏和羅裳,坐到高氏旁邊,悄聲地道:“娘,你們可曾想過,也許爹對那陳寡婦本是無心,但經你們這一鬧,卻偏偏生出些逆反的心來,真同她給好上了?”
羅裳聽不懂,嘟囔道:“姐,照你這樣說,還不能管了?”
高氏卻聽明白了,覺著很有道理,擦乾了淚,道:“阿依說得是,我們而今鬧了他一場,只怕他明兒還要多去買一碗。”
常氏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仍舊擔憂:“萬一爹真是對她上了心,咱們又不管……這……”
高氏一聽,又落下淚來,哭道:“你爹是一家之主,向來只有我聽他的份,沒有他聽我的理,若他真要同陳寡婦好,我也只能認了,還能怎地?”
羅裳見高氏又哭,馬上跳將起來,要去找羅久安算賬,常氏在一旁煽風點火。羅依連忙拉住羅裳,道:“萬一他們沒事兒,你們卻亂嚷嚷,平白無故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