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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備車?”
唐文山道:“是得坐車,不過門上隨時備的都有,我們直接去就行。”
羅依點頭,不再說話,跟在他後面,朝大門處去。門房的小廝見了他們,果然不等吩咐,就拉了馬車過來,羅依上去坐了,唐文山卻不肯上,愣是讓小廝又牽了匹馬來,騎著跟在後面。羅依本是不解,後一想到蘭清音,心下又瞭然,便也不叫他,隨他去騎馬了。
兩人一車一馬,一前一後,直行至郊外一處莊子,方才停下。這莊子的佈局很是奇特,被劃分成了一格一格的小院落,每個院落之間,僅隔著一條甬道;而且院落的面積都不算太大,僅有幾間房而已。
唐文山領著羅依一間一間的看過去,有的是鍛造作坊,有的是織布作坊,有的是木器作坊……各種各類,不一而足。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規模都不是很大。
範景飛不是皇商麼,怎麼都是些小作坊?羅依很是疑惑,便問了唐文山。
唐文山解釋道:“這裡的作坊,只是負責做些精細物件,做好了,再交給別處仿造著大批次的生產——不過這樣的情形很少見,因為宮裡的那些貴人,往往希望自己所用的物品獨一無二,要是產得多了,他們反而就不稀罕了。”
果然是有錢人的心理,羅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唐文山帶著她逛了一圈,道:“這些事情,你只需要瞭解就行,並不需要親力親為,如果有甚麼需要做的,畫好圖紙,拿來交與他們便是。”
他只是例行講解,羅依確是心頭一亮,這裡甚麼作坊沒有,那縫紉機並不是甚麼高階裝置,興許這裡就做得出來。她在心裡算盤了一下,覺得此法很是可行,頓時開心起來,把那些作坊裡裡外外地又參觀了一遍,將裡面有些甚麼作坊,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唐文山許是怕同羅依在一起待得久了,蘭清音會不高興,所以在羅依逛第二圈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回去了。羅依並沒有為此而不高興,只是為他嘆了口氣——他是這般地用心,可那蘭清音究竟領不領情?
逛完第二圈,羅依又仔細在鑄鐵作坊和木工作坊站了好一會兒,方才離去。讓她沒想到的是,範景明居然會就在莊子門口。他穿著一襲淺紫團花刻絲袍,外罩淡青色輕庸紗,寬大的紗袖迎著風,飄飄然,同身後簷下流蘇輕擺的華麗馬車相得益彰。
“你在等我?”不是才剛見過面麼?羅依有些疑惑。
範景飛不答,卻問:“唐管事呢?”
原來是來找唐文山的。羅依照實答道:“他先走了。”
“他帶你來看作坊,自己卻先走了?”範景飛的語調驟然拔高。
羅依忙道:“沒關係的,我自己也能看。”
範景飛沉著臉,轉身跳上馬車,喝了聲:“走”但馬車卻並沒有動。羅依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叫她走,連忙爬上馬車,坐到了他對面。
一路上,範景飛一直板著臉,長長的眉毛微微皺起,以至於在眉心處擠出一道淺淺的豎紋;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裡,看似平靜如湖水,仔細瞧,卻能發現裡面暗藏著一絲怒意;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羅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範景飛,在她的印象裡,範景飛總是笑著的,要麼嬉皮笑臉,要麼喋喋不休,總之,沒個正形。這一刻,儘管他的壞心情,並非是針對於她,但卻讓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名錢權在握,如魚得水的皇商;更是能夠左右她未來的頂頭上司;不論他平日裡多麼平易近人,也有著威嚴的、令人畏懼的一面。
車廂裡的氣壓逐漸走低,羅依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去。就在這時,範景飛卻突然隱去了所有的情緒,平靜地看著羅依,道:“明日辰時,紫微廳議事,商討本月所接的這筆生意。”他頓了頓,接著道:“這批貨,是宮中一位貴人所求,她一共訂了四樣貨,其他三樣倒還罷了,而今已然備妥,惟有這第四樣,她指明要一件無色透明,但卻閃閃發光的臂釧,極是讓人頭疼,至今不知如何做成。”
無色透明,但卻又閃閃發光的臂釧?羅依聽得目瞪口呆,不過她並非是覺得這樣的首飾有多麼地稀奇古怪,而是驚訝於客人根本就沒有指定具體的商品,只是給出了相關的描述,至於他們提供的東西能不能滿足客人的要求,完全得憑揣測。
範景飛看著羅依,眼中有期翼的光芒閃現:“這件臂釧,你今天晚上不妨多琢磨琢磨。如果明日能夠語驚四座,我也好有替你討回公道的由頭。”
不就是吃了幾回閉門羹,受了一回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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