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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疼”
羅久安把自己的袖子自她手裡扯出來,再抬頭一看,發現她的額頭真被砸得不輕,一左一右兩個大包,其中一個上頭還殘留著血痕,看上去很有些恐怖。真這是羅依砸的?別說羅久安,在場的高氏和韓長清都不信。羅依那是甚麼性子?軟和得只有別人欺她,斷沒有她欺別人的。孔氏額頭上的傷,多半是她自己不當心撞的罷羅久安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問孔氏:“親家母是因為阿依砸了你,所以才罰她跪在這裡的?”
孔氏聽他這樣說,又是氣得跳腳,大叫:“哪個罰她跪了?哪個罰她跪了?她自己發神經要跪在這裡,我能攔得住?”
羅依躲在高氏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不是你說要我跪出去的?昨天夜裡是因為我突然暈了,沒跪成,這會兒我醒了,就趕緊跪出來了,免得又惹您老人家生氣。”
真是孔氏罰她跪的昨夜還暈過去一回高氏聽了,心如刀絞,緊緊把羅依摟在懷裡,捨不得放開。羅久安素來好性子的人也動了氣,怒瞪孔氏,似要把她吞下去。韓長清則是乾脆朝著沈思孝動了手,一記勾拳搗過去,直搗得他一個踉蹌,眼冒金花。
孔氏心疼壞了,連忙跑過去把沈思孝護到身後,罵韓長清道:“就知道你和羅依有一腿,不然我們家鬧矛盾,關你甚麼事?竟然還打起我家孝兒來了我倒是問你,你憑甚麼打我家孝兒?你以甚麼身份來打我家孝兒?”
韓長清恨得牙根發癢,卻是一句也答不上來,只得悻悻地退至一旁,去做羅久安的工作:“師傅,你必須得把阿依接回去了,不然阿依這條命,只怕要丟在這裡。”
“她的命丟在這裡?是我的命要丟在她手裡了罷”孔氏聽見這話,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叫嚷起來。
羅久安看了羅依一眼,搖頭道:“我家阿依最是心善手軟,怎會砸人,一定是親家母弄錯了。”
孔氏見他不信,便跌著腳去拉沈思孝,道:“孝兒,你告訴他們,娘額頭上的這傷,是不是羅依砸的”
沈思孝揉了揉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照實答道:“昨晚黑燈瞎火的,也鬧不清到底哪邊是阿依砸的。”
弄不清哪邊是羅依砸的?這是甚麼意思?羅久安幾人都聽糊塗了。高氏一面去拉羅依起來,一面悄聲問她:“阿依,那傷究竟是不是你砸的?”
羅依道:“娘,你怎麼不問問,她為甚麼會被我給砸了?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兩處傷中間,可還有一處是她兒子砸的呢。”
“沈思孝也砸了?”高氏驚訝萬分,抬眼去看羅久安。
羅久安馬上出聲問孔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六章 兩難
孔氏講起昨夜的事情來,理直氣壯,繪聲繪色地把她心疼兒子兒媳,半夜進他們房間幫他們蓋被子的事講了一遍;講著講著,表情換作痛心疾首,先哭訴自己獨自一人拉扯大兒子的艱辛,再怒斥羅依把她一片好心當做驢肝肺,非但不感激,反而把她當作賊打。
她講得痛心疾首,周圍的人卻是聽了個目瞪口呆。韓長清更是意識到了甚麼,遠遠地跑開了,貼著院牆立著,垂首沉默不語。
高氏先低頭問羅依:“你們昨夜圓房?”
羅依紅著臉小聲道:“準備圓來著,這不婆婆突然跑進來,沒圓成。”
高氏得了肯定答覆,就去拉羅久安的袖子,以不確定的口吻問:“他爹,兒子兒媳正圓房,她跑進去給蓋被子,這行徑不妥罷?”
比起高氏,羅久安的麵皮似乎還薄些,聞言竟是紅了臉,衝著孔氏頓腳道:“親家母,你也太不知羞兒子都成親了,那房裡豈是我們輕易去得的別說是夜裡,就是白天,也得避諱些”
“避諱?避諱甚麼?我是他親孃,需要避諱甚麼?”孔氏根本不認為自己錯了,態度囂張得很。
羅久安恨不得罵她一句不懂人事的積年老寡婦,只是當著羅依的面,這些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憋得一張老臉更加地紅了。高氏更是個一輩子沒學會吵架的,怎麼張口都不曉得,只是摟著羅依一個勁兒地搖頭嘆氣。
由於羅久安嗓子粗,孔氏嗓門大,所以韓長清即便離得遠,也還是聽了個大概,他本不好意思參合進這樣的事情裡面來,但卻見羅久安和高氏一個都不敢開口,於是就急了,不管不顧地衝將過來,扯住沈思孝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打得孔氏在一旁哭爹罵娘。
羅久安眼瞅著不是事兒,趕忙上前拉架,但韓長清早已窩了一肚子的火,不發洩完怎肯罷休,任他怎麼扯都拉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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