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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樓飛躍上其中一匹白馬，笑嘻嘻地問：“小白這是要連夜趕路去燕州？”

白什夜沒有回答，卻是預設了。“時間緊迫，出發！”說罷也不等楚少樓，便一馬當先向北飛馳。那數千騎黑甲騎兵也紛紛縱馬馳出。

楚少樓和季雲歸相視一眼，後者上馬。

楚少樓在馬上對阿朱擺了擺手。“阿朱，你回營地去，跟白弄雨好好套半個月交情，咱們燕州見了！拜拜！”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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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亂　第五十章　三人共眠

白什夜帶著五千鐵騎，日夜兼程往燕地，至第四日已經領先王師至少五百里。這夜，為了趕路錯過了驛站，五千軍騎在焉支山下紮營休息，升起篝火，就著乾糧果腹。

“我不吃，這種硬梆梆的東西是人吃的嗎？”楚少樓推開季雲歸遞來的乾糧，嫌惡地走到一邊。

“只有乾糧，”季雲歸板起臉，再度將乾糧遞給她。

楚少樓兩手一攤，不為所動。“我說了不吃就不吃，寧可餓死也不吃。”

“你！”面對這樣的楚少樓，季雲歸詞窮，只能放軟了口氣，“明早還要趕路，多少吃點。”

白什夜走近來，一看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事。“讓我來。”他拿過季雲歸手中的乾糧，走近她，揚起乾糧笑笑，“顯然，二十年養尊處憂的楚少樓吃不慣軍中乾糧了。”

“不是吃不慣，是我壓根就不想吃。”楚少樓斜睨著他，“你不用勸我，橫豎我不會吃這種狗糧。”

“狗糧？”

“就是狗糧，在另一個時空，狗糧看起來都比這個可口。”

“隨你，不吃這個，就餓到明天。”

“反正我不吃。”

季雲歸見狀拍了拍她的肩，“別孩子氣。”他隨手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卻是極為親暱的。

這幾天行軍，季雲歸從不離楚少樓左右，就是趕路中，兩人的馬也是一前一後或並駕齊驅，軍中將士無不知曉聖骨天人和他的近隨感情甚篤。若白什夜不知楚少樓女扮男裝，恐怕也會這麼以為，但在知曉她身份後，看起來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楚少樓嘟起嘴。“我哪有孩子氣了？是那東西太難吃了。”她拉起他的手搖晃，“不如我們找點別的吃吧？”

“那就別吃！”白什夜眸光一沉，“明天大約午時才能到驛站，你若不吃乾糧就餓到明天中午。”

“嘻嘻，我還怕餓肚子？你也太小看我了！”楚少樓對他扮了個鬼臉，在無人察覺時眼中卻閃過異芒。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白什夜眯起眼，瞪著她纏在季雲歸臂上的手。

“所以說，養尊處憂的是你不是我。”楚少樓笑著，轉身往山上走。“看一下後面山高林密，這種未開化的地方多的是飛鳥走獸，想要吃還不容易？云云快走，我們去打一隻山豬來，今晚就吃烤山豬大餐！”

她要去打獵？在潯城當了二十年大少爺的聖骨天人會打獵？白什夜愕然，季雲歸也是一愣，兩人無語，後者頓了頓，終於還是默默跟上她。

白什夜並未跟上，只是目送兩人隱沒在夜色中，眸光冷然，默聲回到篝火前。

眾將士沒有發現此間暗藏的波濤，就著乾糧和篝火吃吃喝喝，天南地北的聊著自己或他人趣事。時間轉瞬即逝。趕了一天一夜路的將士們沒過多久便相繼睡去，只留一部份守夜，很快篝火邊就只剩白什夜和驍騎將軍嚴夕宇。

嚴夕宇是此次白什夜指定的北征王師先鋒，二十剛剛出頭，雖長年在軍中而膚色較黑，但也是個俊朗的小夥子，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心機。他看了看楚少樓和季雲歸離開的方向，皺起劍眉問：“殿下，楚少爺離開好像有一段時間了，將士們都睡下，要不要我去找找？”

“不必，你先去睡。”

“那萬一……”他不甚放心。那聖骨天人雖然看起來不弱，但細皮嫩肉彷彿能掐出水來，又時時穿著赤紅色的寬袖長袍，在他們這支黑衣玄甲的騎兵中怎麼看就怎麼需要保護。

正想著，突然營外山林間傳來一聲長嘯。嚴夕宇跳站起來，把風計程車兵也警覺，那嘯聲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