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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剛剛那一幕,朱晨桓還有些汗顏,本想偷偷殺死一個太守,然後再悄無聲息的離去,不造成任何突發的變故,可誰知這莽恆城的太守包稚明著實是詭計多端,便是自己如此小心,也被他給差點包了粽子。
一出太守府,才發現包稚明在那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糾集了多少兵士,一路殺一路逃,利用各種方式隱匿身形,才被他給逃了出來。
此時灰頭土臉,黑色的勁衣也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傳出,三兩下脫下黑衣藏好之後,換上往日的白衣,朱晨桓沒有任何耽擱,直接走出了自己住的帳篷,和正在守夜的鏢師點了點頭,便前往陸擎天居住的帳篷。
還未到達,就發現陸擎天帳篷中燭火仍舊跳動。
進入帳篷,陸擎天果然尚未休息,他手持一卷從石玉國皇宮帶來的觀星學的孤本,見朱晨桓面有疲容,也沒有放下書卷,只是一邊翻頁書卷,一遍輕聲問道:“魚殺了?”
朱晨桓輕輕點頭,道:“魚殺了,卻也引出了其他魚。”
陸擎天這才放下了書卷,問道:“身份洩露了?”
“具體身份應該沒有洩露,但那包稚明著實狡猾,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通知的將士,等我殺他離去時,才發現全莽恆城的兵力都被他調動了起來,就是為了殺我。若不是我之前就已經有了完全的應對,本事還不錯,可能就無法這般輕鬆離開了。”
朱晨桓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和一本筆記,放到了陸擎天的桌子上,書是《神州地理志》,筆記是包稚明自己親手記錄的不下五萬字的真跡。
“這是包稚明臨死之前託我帶走的,他說自己死則死矣,這是他耗費數年整理而出的心血,不想因他死而不見天日。”
陸擎天不言不語,拿起包稚明所看書籍,又翻了翻包稚明的筆記,大約半柱香後,才搖了搖頭,苦笑道:“連我都低估他了,這一次你栽的不冤。”
朱晨桓眉毛一挑,問道:“什麼意思?”
陸擎天搖了搖頭,只見他將包稚明那所謂的心血扔於一旁,從桌底拿出一壺酒,酒非是多麼名貴的酒,只是常見的與這大漠狂沙相同顏色的黃酒。
“喝幾杯?”陸擎天開口說道。
朱晨桓笑著點了點頭,隨便拖來一把椅子,坐上後看著陸擎天拿出兩個瓷碗,又拾起酒壺分別將酒碗倒滿酒,問道:“陸先生,我在城府這方面比較遲鈍,你還是和我明白來說為好,總是打啞謎,我怕自己會鬱悶死。”
陸擎天哈哈一笑,先端起了裝滿酒水的碗,開口道:“這第一杯是我遺算之過,我來敬你。”
朱晨桓迷迷煳煳也端起了碗,與陸擎天相碰之後,仰頭喝光碗中酒,道:“陸叔叔,這到底怎麼回事?”
陸擎天隨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然後指了指桌旁剛剛被自己扔掉的包稚明的“心血”,問道:“你可知我為何會待包稚明心血為無物?雖然自古以來便是文人相輕,有些智慧韜略的人更是誰都看不起,但我也算是有過大喜,亦有大悲的過來人,被關逍遙閣近二十年未曾頹廢過一日,又豈會對一個死人的東西看不起?”
見朱晨桓凝思,他也沒有再賣關子,只是搖頭道:“人算始終不如天算,假如此行不是你我相隨,換成任何一個人陪你,最終你們都會著了包稚明的道,說是國破家亡那都是輕的。”
“請陸先生解惑。”朱晨桓抱拳說道。他的經比之陸擎天來說,可以說吃過的米都沒有陸擎天吃過的鹽多,但他卻有著一個誰都無法比擬的優勢,有大唐老豬伴行,有大唐老豬手把手教導,他便再是一個榆木疙瘩此時也該開了竅。
雖然沒有學得陸擎天這般的謀算,卻也知道學習二字,世間人物萬千,鄉間小民百態,每一人都有自己學習之處,或憨厚,火奸猾,或剛正不阿,或見利忘義,老豬曾言世上沒有絕對的善與惡,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如何去做,做成個什麼樣的人,還是要看己身。
此時聽陸擎天分析,又何嘗不是在學他的思維方式?習得一二分是本事,習得三四分是狗…屎運。
陸擎天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恐怕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我剛才那話並不是想說自己有多聰明,有多見微知著,實在是這東勝神州,我恰巧用雙腳丈量過,所以包稚明這所謂的心血,在我眼裡便如同脫光了衣衫的美嬌娘一般,哪裡是膏腴之處,哪裡又是贅肉不該有的地方,我一看便知。”
“你是說包稚明在這裡也動了手腳?”朱晨桓神經何其敏銳,被陸擎天稍微一點就猜到了七八分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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