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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論文一開始還處於蒙圈狀態,此時見朱義雲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腦袋一轟,瞬間就想明白了,他也連忙叩首大拜,連頭都不敢抬起分毫,生怕下一刻自己腦袋就與身體分家了。
朱義天見狀,連忙站了起來,他先是扶起朱義雲,又扶起身體不斷顫抖、面無血色的朱論文,笑道:“朕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當真,你們無需這樣,只是以後晨桓登得大位,少不了論文這樣棟樑之才的輔佐。”
朱論文這下反應了過來,連忙立誓一般,道:“論文發誓,以後必將盡全力輔佐太子殿下,終身不改。”
朱義天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朱論文的肩膀,返回了座位。而這時朱論文才敢大口喘氣,命終於保住了。
朱晨桓並不知道別院裡上演了這樣一出好戲,他此時正在自己的住處,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個看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彷彿隨時就可能死了的面目醜陋不知是人是鬼的老者。
“小娃,你打擾爺爺睡覺了可知道?”
老者開口,聲音如金屬咬合,很是刺耳。
朱晨桓吸了吸鼻子,隨手擦了一下鼻涕,老者見狀,自己鼻涕也忍不住流了下來,然後他頓了一下,從朱晨桓的手中接過了一個繡著梅花的手帕。
“你這娃娃倒是看得起我這老不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還給我這樣乾淨的手帕,你就不怕暴殄天物?”老者再次道。
太子殿下抬手揮退了眾人,然後憨憨一笑,道:“鬼不鬼,人不人,才是貴人。”
“哈哈,這話我愛聽,你這小娃娃看起來呆呆傻傻,實則精明的很吶!”老者稍稍一愣,旋即便哈哈大笑起來,只是他的嗓子實在是不好,聲音刺耳難聽,讓太子殿下不得不揪起兩團棉花塞在耳朵上。
“老爺爺是誰?”朱晨桓問道。
“我是誰?”老者吸溜著鼻涕,雙眼露出一絲回憶之色,片刻後又搖了搖頭,道:“老夫以前的名字數百年沒人叫過,早已完全忘卻了,至於現在的名字,有人稱我為天山童爺,也有人稱我為黑山老爺。”
“噗”
朱晨桓正喝著溫香暖茶呢,忽然聽到這樣一個既熟悉又奇葩的名字,弄得他一時間沒有忍住,一口茶水就噴到了對面黑山老爺的臉上。
天山童爺對朱晨桓的無禮並沒有任何的不悅,只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茶漬,雙眼頓時一亮,道:“小娃娃,這什麼茶,給爺爺來點,很有味道啊。”
朱晨桓隨手拿起茶壺,為天山童爺倒了一杯茶,想了想,把茶杯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後把茶壺交給了天山童爺。
天山童爺滿是褶皺的臉都笑成一朵花了,他直接仰頭,將茶壺裡的茶水咕嚕咕嚕一下全部飲盡,最後意猶未盡的抹了一下嘴巴。
“童爺爺,你聽過寧採臣與小倩嗎?”朱晨桓雙眼冒光的看著天山童爺,天山童爺想了想,雙眼閃過一絲追憶之色,褶皺的臉上竟然驚奇的出現一絲悵然若失的表情,然後便見他彷彿心亂一般的揮了揮手,道:“死了,都死了幾百年了,談這些做個甚。”
朱晨桓眨了眨眼,若有所思想了想,然後又道:“童爺爺,留在石玉國五十年吧。”
“小娃娃,你在說笑?還是我老的耳朵已經聾了?”天山童爺瞥了朱晨桓一眼,摳著鼻屎說道。
朱晨桓仍在努力,道:“童爺爺,反正你在棺材裡睡五十年也是睡,在我這石玉國皇宮好吃好喝也是五十年,這買賣划算的很吶。”
“你提這茬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爺爺我剛躺下幾年就被你吵醒了,你知不知道憤怒的爺爺可是會殺人的!”
說著,朱晨桓忽然感覺周身一冷,茶杯上的熱氣頓時凝固成冰,叮噹叮噹落到了杯中,發出清脆之音。
朱晨桓憨憨一笑,就彷彿不知道危險的傻子一般,只是他的雙眼卻異常明亮,亮的讓天山童爺都感覺彷彿在面對星辰一般,竟然生出一種危機感。
“守護石玉國五十年,石玉國元氣泉眼贈你一個。”朱晨桓手指點了點桌子,只見原本固化的冰塊瞬間又恢復了霧氣,再次繚繞起來,這讓天山童爺眉毛不由得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小娃娃,你以為石玉國是傲來國呢?還贈我老人家一個元氣泉眼,你要是能夠給我老人家在這石玉國找出一個元氣泉眼來,我就二話不說,答應你的要求。”
朱晨桓再次一笑,他知道這是天山童爺再找臺階下呢。想到這裡,他又是嘆了口氣,財不露白,這下被人知道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