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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獨自動身離去了。當時無邊島尚有飄雲和雪丘在,料想不會有事。哪裡想到,這一別便是永別。
說來也是,方清淵進階凝丹期也有多年了,近百年的時光,他壽元耗盡反倒是理所當然的了。只是她之前可是留了不少青元丹給飄雲和雪丘的,想必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才是,怎麼可能如此?因此,她雖然知道這是雪丘轉移話題的伎倆,卻也無法不動問了:“怎麼回事?青元丹三粒便足以讓他延壽一百八十年的,怎麼會這麼快隕落?”
飄雲嘆一口氣:“也不知他所受的是什麼傷勢,本源枯竭得厲害,青元丹藥效不卓,他服食了一粒,只增了不到二十年壽元。原本不肯再服,我等強迫他服下了另外兩粒,原本還可撐上一陣子,說不定能等到你回來,只是數十年前,他的本源衰竭到了極致,修為境界也徹底跌落到築基期,藥石無用,根本無法替他提升一絲一毫的修為了。修為跌落築基,壽元大減,一夜衰老到了極點,只撐了數rì,便坐化了。”
秦霜聽得一呆。是了,她原本還曾經問過方清淵,想要尋一條替他解決隱患之法,卻被方清淵拒絕。那個時候,她已經發現了他的本源在以比旁人快得多的速度衰竭,數十年時間,跌落築基期也不是不可能的。秦霜一陣恍惚,想起當年天元大陸初見,方清淵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個接觸她的人。他清冷自持,似乎遊離在世外,在被她帶離陳辰,近乎於軟禁起來時,也是淡然無波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而無論在陣法之道還是煉丹之道上,秦霜都得他幫助不少,甚至方清淵對她那一絲從未宣諸於口的好感,她也是隱隱感覺到了,卻從來都是裝作不知,甚至由於他魔修的身份以及他與端木凌的關係,始終不曾對他如對雪丘一般親近,隱隱中頗有隔膜的樣子。只是不算這些,事實上,他與她其實還是頗為相投的,原本該是至交好友的存在才是。
想到方清淵受盡痛苦辭世,想到這些年來,她送走的一個又一個親近的人,又想到正魔之戰帶給天元大陸的苦難。她的心中,一股怒火猛然冒了出來。
飄雲不是不知道她的心結的,那為什麼還要選擇走上這條路?她成為一方世界之主之後,隱隱中知曉了許多東西,再不是侷限於當年的眼界了。至少她已經清楚,人界之上,並非只有仙界的存在。飛昇,也不單單只是飛昇仙界而已,還有妖界,魔界和佛土等存在。飄雲得了上界金龍的傳承,想必也該知道這些才是。若說原本飄雲雖是靈獸之身,但是由於她的關係,如今象人類修士反倒更多一些,還是有極大可能是與她一同飛昇仙界的話。那麼如今呢?難道即便飛昇,也要飛昇魔界不成?若是如此,她孤零零一人,便是長生,又有何趣?
她目中隱隱含淚,怒氣勃發之下,原本被壓制的法則異象已經開始流轉起來,雙眼之中,一方世界隱現。這是她這一次的化神異象,與之前全然不同。隨著她怒氣勃發,雲頂雲臺之上,風雲變sè。她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告訴我,為什麼?”
飄雲的目中,滿布著掙扎痛苦之sè。半響才開口,只說道:“對不起,霜兒。”他沒有解釋,只是以心疼的目光看著秦霜。
對不起?秦霜要聽的,從來不是這個。她一直以為,以兩人之間的默契,很多話都不必說出來。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甚至將來一起飛昇到仙界,天長地久。無論將來兩人走到什麼地步,發展成什麼樣的關係,親人也好,愛人也好,都不會分開。血脈相溶,禍福與共,壽元甚至都是共享的,還能有比他們更親密的關係嗎?只是她一睡萬年,人間不過百年,這一切都如影消散嗎。
秦霜知道,飄雲定然有他的苦衷,說不定還與她有關。只是他所走的,究竟是不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她啞著嗓子問道:“可以中止修煉麼?”只要不將這條路走到圓滿,應當無妨的罷?以她的修為,根本不該出現這樣的狀況。只是這一打擊,委實太過沉重,令得她已經難以控制住自己的jīng氣神來,現出頹然之勢。
飄雲目中的痛苦更甚,卻是無力的搖頭。
這一搖頭,吹散了秦霜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她的眼淚,無助地掉落下來。往者已矣,而她,究竟還要失去多少?這一次一念之差,讓她付出得委實太多了。
秦霜微微擠出一抹苦笑,就要轉身離去。雪丘卻有些看不過眼了,飄到她眼前,大聲道:“你如何能責怪他?!為了那所謂蒼生,你以那樣悲壯的方式消失在數十萬人眼前,我們哪裡知道你還能不能活著回來?當年也是那樣,你可知道原本飄雲看起來與你差相彷彿的年齡,為何如今卻生生大了十餘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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