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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豪的話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終於他們還是退卻了,到了門外守候。
“關上門。”侍衛走在前頭,昆豪對最後走出的宮女說道。
“是。”
大門關上了,房間裡剩下他獨自一個人,昆豪走到桌邊坐下,他在桌上擺的藍瓷杯具中挑出四個,兩高兩矮,放在面前,高矮杯底相疊,吸了口氣,昆豪伸出雙手平放於杯子上方,幾秒鐘後,底下撐著的矮杯開始發出清脆的響聲,顯然是上方的杯子搖晃撞擊後所致。
他不相信,揉揉雙手十指,重新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昆豪面色一陣青,這測試的原理非常簡單,平放在杯子上的手有著支撐不應搖晃,況且他是習武之人,平常拿個百斤重的刀不成問題,手上的力道非單是強壯而已,現在居然無法在一個平面上維持住平衡?
其實這是鋰鹽的副作用之一,雙手發抖是最常見的問題,如果他早點告訴黃少少,這是可以用其他藥物解決的,可是為著要避免讓這件事傳出去,他特地隱瞞了,這是為了不讓那些期待著他復原的君臣人民們失望,假若他們知道昆豪病好了後,卻出現了這個問題,要如何說服他們自己能夠上戰場呢?豈不是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可是他也心知肚明,這樣的狀況若持續下去,上了戰場上,他不僅是無法發揮以往的能力,雖然帶兵指揮不成問題,可是將領英勇的形象正是激勵底下部屬不可或缺的條件,若是那些士兵見到他這副德性,士氣不用說也會自然削弱,更別說要打贏東雲國了。
越想越是感到兩難,到底他要不要打這場仗?到底他能不能打這場仗?到底西雲國需不需要這場仗?他堅持著戰爭的原因,真的是為了百姓跟國家好,還是想要增加自己的威風?
身體上的不適加上病情剛控制下來仍有不穩定的地方,躁症患者本來就最好不要受到太多的刺激,這樣對於病情治療來說是相當不恰當的,可是昆豪沒有選擇,他被逼著一定要面對,焦慮的情緒不斷翻湧,他緊握住雙手,把頭埋進兩手交會之間。
好久好久,他都沒有這樣猶豫過了。
如果選擇出兵,可是把大權交給若納呢?這不失為一個可行的方法,但這又出現了其他的問題,當然第一是若納對東雲國的威嚇力沒有自己強,而且東雲國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若聽到他在”身體康復”的狀況下,依舊把兵權主導交給若納,一定會起疑心,到時候會用什麼對策來應付,恐怕自己也無法預料,他不是擔心若納的能力,而是一個策略上氣勢的問題。
而且今天他聽見了若納所說的話,似乎他對於要不要??開戰也有些動搖,他的父親戰死沙場,一直以來的努力都是為了要替父親報仇,並且光耀門楣,可從他的語氣裡,昆豪察覺了若納的想法也被黃少少今日的一席話所影響,戰爭是不能夠軟弱與慈悲的,他只要上了戰場,勢必就要心無窒礙,以前的若納絕對做的到,可是現在的若納…
他能夠接受自己親手造成更多與他一樣的家庭悲劇嗎?就如黃少少說的,那一條條都是性命,對立的是上方的統領者,百姓何其無辜,東西雲國若沒有這地域政權的分界,沒人能分的出誰是哪國的人民。
可是,若不打仗,那些被抓去奴役的西雲國百姓,又如何能夠安全返家,重新過生活,一家團圓呢?
太多問題糾在一起,煩躁升起,昆豪的頭一下又一下的撞在握緊的雙手上,迴盪在安靜的午夜中,清晰的一陣一陣??傳到外邊,一直守在門外的侍衛聽到動靜,不知裡頭髮生了什麼,也不敢隨意的闖入,原本內外加起來共四名身著盔甲的侍衛們以及宮女,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開口決定要不要進去了解昆豪將軍的情形。
突然間撞擊的聲音停止了,五人屏住呼吸,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門”伊呀”一聲推開,昆豪站在大門口,目光茫然。
“你,家裡有無子女?”隨意指著一名侍衛,他突如其來的問。
侍衛被這問題問慌了,他頭是搖著,嘴裡卻說自己有一名幼子,現在正是五歲年紀。
“你多久沒見過自己的孩子了?”昆豪又問。
“一年有餘了吧…“說起孩子,那名侍衛的眼神柔軟中夾著思念帶來的哀傷。
“恩,沒事了。”
就這麼問了一句,房門再次關上。
(三十)小鬼頭的真面目
隔日清早,朝議開始前半個時辰,文武百官已經坐定,氣氛緊張,人人心中都在想著,到底昆豪的決定是什麼。以他以前的態度,宣戰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