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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若納臨死時前遞來的畫作內容,黃少少愣住了,她用力的死死咬住唇瓣,她沒想掉,那竟是陳君為黃少少畫的肖像,她從不知道若納帶了一張這樣的畫帶在身邊,這樣重視,甚至是連死了,都要她把這畫燒去,讓他攜到九泉之下,她何德何能讓若納這樣費心?
回顧過去。
從來,她都沒有給過若納好臉色…
從來,她都沒有對若納說過什麼好聽的話…
這個男人難道是個傻瓜嗎?徹徹底底的傻瓜。
而她現在能夠補償這個傻瓜的,就只有把他交付給自己的母親照顧好,當作是親生的一般對待,只有這樣,才能夠稍稍的彌補自己對若納的愧疚,而且若納如果在天上,應該會高興的吧。
黃少少把畫仔細地疊好收起,站起身,全身沾著血汙,藍柔跟其他宮女不知道何時已經來了,藍柔親自捧著水盆,宮女拿著乾淨的巾子以及一套正式的官服,以及裡頭的襯衣,雙眼哭得通紅,卻努力裝的平靜,問她要不要換套衣服。
“少少姑娘,這衣服髒了,先去換一件吧,這裡我來收拾。”
“這是若納為我流的血…”黃少少這樣說,藍柔便不便再說什麼,默默把水盆端上。
“我來吧。”
接過了水盆,藍柔領著宮女退下。
莫名的,黃少少想起了一個歷史故事,那時候,那個皇帝是否也是同樣的心情?
她很努力要讓自己重回一個專業的醫療人員的崗位,卻發現太難,精神病院多是生離,少是死別,她要清潔若納身上的傷口前,看到若納母親還站在旁邊,怕棉被一揭開,那些怵目驚心的傷口會讓老人家更加難過,於是開口說道:“媽,這些我來吧。”
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稱呼,若納母親還來不及反應,等反應過來時,她卻是不知如何回應才好。
“這份心意,我收著了,不過,我不能委屈少少姑娘。”若納的母親說道。
黃少少搖著頭,眼角噙著該停卻未乾的淚水,一個鞠躬,認真地說道:“這不是委屈,這是我與若納之間的約定。”
”孩子,你果然沒有看錯人,喜歡上了這麼好的姑娘。”走到若納旁,她淡淡地對兒子說道,忽然有了錯覺,這不過只是他睡的太深了而已,隨時就要再醒來,跟以前一般的告訴她,哪裡有喜歡什麼誰,不要母親亂牽姻緣,然而錯覺還是錯覺,終是沒有下一次的呼吸。
定下心來,確定這是最後一刻,若納的母親長吐了一口氣,她這一生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全都是為了這個國家捐了性命,這是他們的選擇,身為他們的妻子與母親,她雖然偶爾在夜深人靜時,會自私地覺得心裡不好受,可是總歸起來,她還是為著這對父子感到驕傲。
離開了房間,若納母親掩上門,留下黃少少與若納。
把一併送來的白巾沾上了水,把若納的被褥掀開,傷口惡化的比她想像的還嚴重,在他離世之前的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吧?不過黃少少不敢想,她努力維持著一個醫療人員的專業,先用乾淨的手巾替若納把臉上擦拭乾淨,還給他一張原本的面貌。
她細細地擦著若納??的臉,好不容易,終於把那些血汙都拭去,她忽然有個念頭,雙指舉成了個v字型,揚起若納的嘴角,在人間太少笑了,到了天上,可是要多笑一笑,才能夠招得好人緣,黃少少在心裡這樣對若納交代,另一個世界應該過得會比這裡舒坦吧,不知跟她活的世界相不相連?如果連著的話,遇見那些打扮現代的人,或許可能會嚇一跳。
看著若納,她的臉上漾出悲傷的笑。
(七十八)第三張畫
生是何物,死是何物,當若納換上那襲官袍正裝,臉上已經素靜沒有傷痕,黃少少仔細地把他的頭髮也梳好,隔著些距離望去,似乎還像是活著般的人物,那英氣跟傲,一分沒少。
西雲國的其他習俗黃少少不懂,後面的便交給藍柔去辦,藍柔找來專門化妝入殮的人手,替若納把那最後缺的氣色補上,花了一些時間,生氣盎然的若納又重新出現,不過黃少少不敢看,她怕見了這樣子的若納,自己會更捨不得,於是當他們要搬移若納的遺體到地下寒玉的屋子先行安置時,黃少少只遠遠望著白布蓋上若納的臉,然後在若納經過自己身邊時,轉身離去。
她本來要先去竹姿的屋子裡探視,可是往懷中一揣,摸到了陳君畫的畫像,突然想起了之前陳君也送給她過一個包袱,她還有最後一張畫沒有看完全,所以改道走到了陳君之前畫畫的畫室,現在這屋裡沒人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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