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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峻得到訊息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回家裡,下馬時,蒙溪正往外送太醫。顧不上禮數,便問:“墨卿現在如何?”
“夫人無礙,不過受了些驚嚇,服下安神湯睡一覺就好了。”
蒙峻放下心來,三步拼兩步奔至床前。
解墨卿此刻因藥效發作已然昏昏沉沉。額頭傷疤旁的頭髮焦了,面上還殘留有未擦淨的灰。雙目要合未合,神情萎頓又疲憊,看著怪可憐的。路上攢了一道打趣他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蒙峻給他拉好被子。
案上放著害解墨卿被雷劈的“兇器”。被咬了一口的果子花紋如今變成血盆大口,仍有淡淡的焦糊味從那裡散出來。學著解墨卿的樣子蒙峻開啟盒子,盒蓋再也不亮。那些令人看了血脈噴張的影畫人不見了;解墨卿引以為傲的各種新奇圖案不見了;那些聽起來完全沒有雅樂好聽的鬼哭狼嚎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
蒙溪搖頭,“不知道。我聽見有人喊走水,趕過去就這樣了。其實根本沒有走水,只是下人看見冒煙誤傳了。”
“罷了,他沒事就好。”
話說解墨卿大白天的被雷劈,皇帝得到訊息著實驚了一下,“什麼,什麼?夫人可傷著?”太醫回無礙,皇帝仍不放心,即刻命擺駕蒙府。到府上時解墨卿已經睡過一覺,比白日裡精神略好,只是人懨懨的,蒙峻正勸他吃東西。
作為好閨蜜,皇帝也奇怪了。雖說想從他那裡開啟方便之門屢次碰壁,但這才多大點的事,不至於招來天打雷劈吧?又不是十惡不赦,惹得天怒人怨的。不過呢,好閨蜜另一個名字當為最佳損友,皇帝就有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好興致,堆滿笑就湊了過去。
“夫人,你這是做了什麼壞事,惹得老天看不過去?讓朕先來猜猜,你謀劃逃跑?”
解墨卿虛弱攥緊拳頭,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打算給內弟立一房妾室?”
換做蒙峻滿頭黑線,同樣轉著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心思。
“想辦法絕了內弟生女大計?”
解墨卿無力吐槽,翻著白眼瞪皇帝。
“皇上,您是探病來了還是準備加把勁把人氣死?”蒙峻不忍再聽下去,果然體貼好小攻正在悄然養成。解墨卿可憐巴巴的小樣,委屈的語氣著實打動人,千軍萬馬面不改色的蒙將軍立即拜倒石榴裙。
皇帝哭笑不得,也覺得解墨卿受驚不小,乾脆不逗人了。安慰一番,又囑咐如果身體不適隨時調太醫,這才離開。
一連半個月解墨卿都蔫蔫的,就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任何精神,對人也愛答不理的。蒙峻臉上看不出來什麼,心裡急的要命,太醫一個一個輪著到蒙府報到。
“不像是喜脈啊!”
一個太醫喃喃道,馬上被同伴趕到一邊。
“莫非是損了心脈?”
噓!其他同伴同時示意他噤聲。蒙將軍仔細他的夫人緊,說這話不怕惹怒將軍嗎?
所有太醫全看過,並沒有診出蒙夫人哪裡不適。最後下結論,驚嚇過度,再將養些時日自會痊癒。
蒙峻本來是不信的,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信。
其實解墨卿也不想這麼折騰病著,怎奈他渾身無力,彷彿被抽去筋髓。他對自己遭雷劈一事也是服了,我特麼這是什麼體質啊!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檢查過那個本子,徹底報廢,同時認清一個事實——老天收回了那一半金手指,從此他只能在這個世界生活了。
為此他著實懊惱了一陣,早知如此,他那天說什麼也不去水榭;早知如此,他那天說什麼也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早知如此,他一定選個晴朗天氣玩本子。現在寶貝沒了,再也不能找度娘谷歌聊天;再也不能下載資料;再也不能玩植物大戰殭屍……總之,說什麼一切都晚了。
他的心情很不爽,而當年被解老爹用竹簡打過留在額角的傷疤又肆虐起來。那道疤有一寸多長,平日隱在頭髮叢裡倒也不是很明顯。那天被雷劈中,傷疤周圍頭髮焦了,疤痕徹底暴露出來,且不定時的又癢又痛如萬蟻蝕心。自認這具身體不是疤痕體質,但自從那天被雷劈中就開始發作,這是鬧哪樣?
每當他頭部不適,煩躁抓亂頭髮,在房裡暴走時,蒙峻總會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用有力雙臂把他環在自己懷裡。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傾聽著他們有力的心跳。用密集的吻吻過他身體每一處,安撫著他的情緒,一遍遍地說:“不要怕,有我在。”往往這個時候,解墨卿的身體就會慢慢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