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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給童男童女疊飛機,有一張直接就進垃圾桶了。到晚上才發現那原來是錢,恨得我直踩自己腳。
在童男童女熟睡不醒的時候我去傳說中的女人街、波鞋街,還有什麼玩具街偵察了一下,還不如大衚衕呢,估計那就是他們當地的小商品批發市場。我眺望了一眼就回去了,把自己丟了倒沒什麼,童男童女再讓人販子給賣了,那我乾脆直接撞碎玻璃跳維多利亞灣得了。
當我們再次出現在香港街頭的時候孩兒們又開始興奮了。忽然,童女說:“我要拉。”我驚魂未定,童男說:“我要尿尿。”我嚴厲批評童男在這種危急時刻不要瞎起鬨。童男把倆腿扭在一起說:“可是我憋不住了!”都早幹嗎去了。我只好讓他們守著一個垃圾桶站好,趕緊去問人附近哪有廁所。在那些人的指引下,我們穿過一條街又一條街,其間還進了兩棟辦公樓,居然沒公共廁所!在一個紅綠燈下,童男堅決不走了,說再走就尿褲了。我只好把他拉到牆角,用自己偉岸的身軀擋住他,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袋塞進他手裡,“尿!”童女條件反射,揚言受不了了,我用一塊巧克力把她穩住,然後一手拎著一袋熱乎乎的尿一手領倆孩子走在軒尼詩大道上,五分鐘後,終於在商場裡找到廁所。
幾天下來,孩兒們也變得極為會過日子,看見什麼都先問:“這個貴嗎?”這話跟軟刀子一樣插在我心上。我們住在迪斯尼的酒店裡,五星,睡一晚上幹掉我半個月薪水。童男童女半夜了也不睡,在床上蹦。問及原因,答曰:“睡覺不也花那麼多錢嗎?天一會兒就亮了,你再洗一個澡吧。”想想也是,一晚上洗了三次澡,皮都快掉了。
給醫院送生意
醫院是個好買賣,就像洗車行的整天就盼著下雨下雪一樣,蘿蔔快了不洗泥,好歹沖沖就讓你走人,你想讓他擦細緻點,人家指指後面排隊的車,你再開口就是不知趣了。醫院在季節交替的時候也是賓客盈門,你自己送上門的,人家用不著笑臉相迎,有點笑臉還給自己相好的留著呢。
體質弱的孩子們用發高燒的方式迎接季節更迭,一個一個前仆後繼全進了兒科病房。我們家的花朵下午臉頰緋紅,摸一下手就知道中了招,體溫表以三十九度八的起點一路高升。我把花朵裹巴裹巴就往醫院送,進大廳跟進了花窖似的,全是蔫骨朵。有視窗有門的地方就排隊,掛號跟新股申購似的,得看中籤率。我早晨不到九點到的,被好心的引導員告知:“你下午一點來吧,那時候也許能排到。要不是特厲害的病別讓孩子在這待著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厲害誰上醫院碰運氣啊。花朵的體溫隔著那麼厚的衣服燙著我的面板,我不知道四十一度的水有多熱,但面板上被燃燒起的紅暈就是一塊烙鐵在我的心裡一遍一遍留下印記。
我和所有的家長一樣,抱著各自的病秧子等待著再世華佗們,花朵們一會兒被倒著抱,一會兒被豎著抱,一會兒去門口看看玩具,然後昏昏沉沉地在醫院的一角睡去,再醒的時候,依然還要等待。
終於離那個穿白大褂的人近了,允許陳述病情的時間並不長,聽心臟、看嗓子、*方,時間一共不足四分鐘。只給我們家花朵開了兩針,說再燒再來。對於還需要吃什麼藥,回去再燒怎麼處理之類的問題,人家只煩躁地說了一句:“不告你回去觀察了嗎?有情況及時來。”甚至沒看我們一眼。給花朵穿衣服的光景,我後面兩個人都給診治完了,比洗蘿蔔快多了。
打針的地方依然排隊,我們家花朵在我不停地許諾買玩具的條件下,發誓打針不哭。輪到他了,他很自覺地跟護士說:“阿姨我不哭,你能打輕點嗎?”護士很不耐煩,打針還敢提條件,皺著眉頭“快點!快點!”花朵又不傻,從小接受察言觀色的訓練,明顯意識到天使不待見自己,他又把話重複了一遍,眼睛裡還含著眼淚,連乞求這招都用上了。穿粉大氅的天使一瞪眼:“你打不打?!”花朵眼淚奪眶而出:“我打我打!”彎腰撅著屁股,但因為身體抽搐讓這位天使很不滿意,抬眼告我:“你給孩子做好工作再來。”這就算完了!
我腦袋上青筋直往上暴,一邊按捺怒火,一邊安慰受了驚嚇的孩子。我後面的小花朵才一歲兩個月,走路還晃晃悠悠呢,看見天使拿著利器立刻大哭。天使並不動手,讓家長把孩子放倒,家長哪知道該按哪啊,也不敢使太大力氣,天使又來火了,對那小胖孩子說:“我還沒打針呢,你哭嘛?你們家長,按好了!”我如果不帶著花朵,當時就抄傢伙砸場子了。
終於回家了。退燒針很快“起了作用”,打針前三十九度八,到家後一小時四十度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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