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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犄角旮旯裡平時用不上的東西都想到了,但一大活人愣給忘了,而且忘得那麼幹淨徹底。
當年他們的婚姻很讓人羨慕,一個死追活追,一個把石榴裙弄得跟孔雀開屏似的,眨眼的工夫就放下了,只為那麼一個男同學送秋波。當年偶遇這位男同學正好他踢球歸來,趁熱還蹭了他一瓶汽水,那時候恰同學少年,一仰脖的工夫,他說了好多對未來的美好規劃,我覺得張小芽這閨女真長眼,這麼不錯一男的就給降伏了。那時候眾多埋在階梯教室裡以為學習好就有好工作的低智商女同學尚沒開化,以為自己個個都是池塘裡那一朵蓮花,傻等型的,眼巴巴盼著誰能抬腕子把自己給摘走。就算有風也不搖曳,怕別人說自己招搖,硬挺到池塘邊壓根沒人了,開始絕望。有忽然醒悟的女同學,立刻不當蓮花了,跟莊園主似的,找塊兒地就挖。都有把子力氣,往手心上吐兩口唾沫就開始幹活。給男同學洗襪子的,抄筆記的,買早點的,送手錶的,簡直撒遍人間都是愛。可那些男同學跟口枯井似的早就被人開發完了,或者壓根就沒水,你沒黑沒白地能挖出什麼來啊,鐵鍁都捲了邊了。更有一根筋的,特別執著,一般人這兒挖不出水,換地方再挖,她不,死守一個地方,一米是它,十米也是它,反正就不走了。最後擠對得井自己都說話了,“我真沒水,你快點走吧。”這還一步三回頭,死氣白賴地看呢。
所以,張小芽相對我們這些開化晚的是多麼幸運,她可趕上好時候了。在我們拼死拼活一邊為找工作發愁一邊為找物件急眼的時候,人家婚紗攝影都擺屋裡了。房子買了一處又一處,一共兩處,車買了一輛又一輛,一人一輛,自己的公司開得也小有規模,接的單子全是老外那兒的。男同學依然信守當年的諾言,沒外遇,準時準點回家。而張小芽呢,換了比以前更好的工作,有了孩子,生活更豐富了。怎麼看都看不出問題來。可是一次同學聚會上,男同學唱了首當年他倆對唱的歌曲後甩了句:“從Mary到Sally和Ivory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張小芽也說:“現在的日子真無聊。”倆人都說沒感覺了。
感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很多人的婚姻都在以沉悶的方式繼續著,各忙各的,早就忽略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就像家裡的擺設,因為放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從來不挪動,所以,我們總忽視它的存在。
無論是井還是蓮花,我們當初是那麼努力地苦苦尋找,而最後,找與不找的結局其實一樣。
跟誰過不是過
最近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忽然冒出來,說馬上要遠赴日本當家庭主婦,我很不見外地問:“你要嫁的是你愛的那個嗎?”她說不是,我接著問:“那是愛你的那個?”她說對。我很八卦地糾纏:“你為什麼不跟那個你愛的過呢?他還沒離婚?”我那朋友說:“就算他離了也沒我的份兒。還不如嫁別人呢,跟誰過不是過啊,結局都一樣。”那一刻起,我就倍兒佩服她,看透徹跟豁出去其實就是心態不同。邊走邊愛式的人生到處都是,老外那兒現在又興SOLO了,專家撂話說,“一方面,人與人結合的願望從來沒有像我們這個社會那麼強烈,那麼理想化;另一方面,渴望結合的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苛求。作為這兩個矛盾的折中就是大家不組成一對,而把結婚甚至同居推到愈遲愈好。”人家乾脆就不組成家庭,也不整天泡一塊兒同居跟搞不正當男女關係似的,老外SOLO,就是找一兩個固定異性當好朋友,說說心裡話。
都說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是一個蘿蔔兩個坑,一個蘿蔔三個坑,還有的光坑沒蘿蔔。都是單身,誰急?女的急唄,大到四十出頭兒,小到二十左右,挖了十年以上的坑了等不來蘿蔔。要不女青年怎麼連爺爺輩兒的人都願意嫁呢?那些老頭跟舊社會的老地主似的,七老八十抱兒子還特美,也不嫌丟人,往上倒幾十年,這就是流氓罪了。
我那個朋友打小就明智,一屋子人,她一進去就能知道誰是老大,對人家笑臉相迎,這回想明白了要學老外SOLO,嫁哪兒都行,這也不耽誤心裡有別人,再說了,整天待一塊兒,就算再膩也有煩的一天,乾脆,各過各的,不都說相見不如想念嗎,有人惦記就不錯了。讓我這朋友死心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她上趕著哪個男的都吃虧,現在男的稍微長得好點兒,工作體面點兒的,肉上貼毛比猴都精,吃軟飯絕對不含糊,就算吃不上軟飯也得算計著怎麼才能不讓女人佔了便宜,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爺。女人呢,也是賤,男人都混成老爺爺了,還願意嫁,我都不能想像,這家人過年怎麼過啊,輩分全亂了,孫男嫡女一張嘴自己都覺得抬不起頭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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