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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尺多高的小牆頭一越而過,都不用助跑的。
隨著尹師叔逼得越緊,我的內功就練得越深厚。當然我內功越深厚,輕身功夫越好,逃跑起來越溜,到後來尹師叔就越難抓到我了。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天氣轉暖後,我就愛往禁地附近的小樹林跑。
不同於初來時的不識路,其他地方我不敢說,這裡我已經閉著眼就能鑽進鑽出。說到底,我能從一個路盲,到如今有這等認路本領,全靠尹師叔逼的。全真教內的幾百畝地,我已經基本全躲藏過了,到後來也就只有逃到這裡,他才不會找來。
爬到黃線邊的一棵大樹上,我翹起二郎腿,懷裡掏出本珍藏版龍陽十八式,這還是我託某個下過山的師兄帶回來的。為了這本書,我沒少下工夫,要不是那位師兄是著標準直男,說不定連獻身我都幹了。
垂著一條腿,晃晃悠悠,手指將書又翻過一頁,古代沒啥什麼好康有料的碟子,倒是這春宮圖畫的不錯。看著看著,下腹熱流一起,旗杆隱有豎起趨勢。
換隻手拿書,一隻手伸到衣服裡,反覆摩挲,可惜內功流轉下,小弟始終是半硬狀態。我嘆口氣,除非我強行自封穴道,截斷內功,否則就別想有**。
我有時忍不住會想,尹師叔會教我這破功夫,是不是變法兒的斷我的“後路”啊。難道我每次想要來,都得把自己點的血脈封閉,氣血不通才行?那不是自己折騰自己嗎?
正自懊惱呢,忽然一道人影從我腳下掠過,越過黃線,進了活死人墓的禁區。
看背影,個子不高,頭髮烏黑,梳著和我一般的道髻,灰僕僕的一身道袍與我身上的穿的並無二樣。是哪個師兄弟這麼大膽,敢往禁地裡跑。
好奇心一上來,我索性跳下樹,跟著那人一路進去。
第八章 女裝癖古墓派
彎彎曲曲在這雜草叢生的野樹林裡穿梭了片刻,一座丈許的墓碑出現在眼前。小路煞是難走,要不是前面有人帶路,我看沒幾個人能進去。
等我追到林邊,那不知名的師兄弟已經到了墓碑前。我怕他發覺,就止步不前,躲在樹後瞧。
那人在墓碑前轉了一圈,碎金般的陽光穿過林間枝葉,灑落在他身上。當他側身面對我時,我才發覺,原來他並非是全真的弟子。他的道袍也並非全灰,反倒鑲著杏黃色的邊,腰束的特別細,看他唇紅齒白,柳眉彎彎,雙耳甚至垂著一副明珠耳墜,他不會其實是個女孩子吧?
不過聽他開口,卻又不大像了,嗓音雖然婉轉,可還是偏低沉。
“師妹,你在麼?”
他一連問了好幾聲,似乎是在找人,可看神色,倒覺著要是那位師妹不在,他會更高興些。
等了片刻,一直沒聽到迴音。
那人綻顏一笑,也不知在那墓碑何處開啟了機關,墓碑後面高聳的墳頭悄無聲息開了一道門,門內鬼氣陰森,幽暗異常。那道士也不害怕,人影一閃,進了地洞。
我站在樹後頭老半天,心裡掙扎了很久,還是沒能將好奇心壓下去。都是藝高人膽大,我仗著自己剛學了點皮毛的功夫就往活死人墓裡闖,終於釀成後來悔之莫及的禍事。而我那終老在全真的人生計劃,不得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折。
進入墓門,起初還略微有些亮光,到後來就越來越暗,勉強只能看見腳底的一小塊地方。我再想沿原路返回,才發覺,這光也並非是門口透進,有些是由頂上小孔射入,想循光而出的方法完全行不通。
原來這活死人墓雖然號稱墳墓,其實是一座極為寬敞宏大的地下倉庫。當年王重陽起事抗金之前,動用數千人力,歷時數年方始建成,在其中暗藏器甲糧草,作為山陝一帶的根本,外形築成墳墓之狀,以瞞過金人的耳目,又恐金兵終於來攻,墓中更佈下無數巧妙機關,以抗外敵。義兵失敗後,他便在此隱居。是以墓內房舍眾多,通道繁複,外人入內,即是四處燈燭輝煌,亦易迷路。
可我此時第一次進來,哪裡知道會這麼難走。正自惶恐,突然聽到幾句激烈的爭吵從前方不遠傳來。
“師妹,你當真不肯將玉女心經交給我麼!”
這一句,顯然是剛才先進墓的道士。
一冷冷的沙啞嗓音回道,“師姐,難道你也想和我一樣,一輩子呆這古墓裡嗎?”
“你莫當我李莫愁是傻子哄,只要我將寒冰床移出去,哪裡需要呆在這鬼地方!”
“寒玉床下有寒眼所鎮,要是移動,師姐,它和普通的玉床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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