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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的等待著，視線仍然是一動不動的看著碗裡，那鮮豔的紅，對他來說，那就是輝煌。

終於，再也沒有血滴下來，看著時間剛好，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那碩大的碗，一步步走了出去，莊嚴而神聖，彷彿抱著的已不再是血，而是一件聖物。

不斷的揮著鞭子，馬兒卻似乎總也跑不快，他的時間不多了，即便知道，他是沒有機會見到她最後一面的，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可以立刻回到她身邊，看著她還活著，對她說出那句“我愛你”。

那天晚上，當她說會想辦法就碧幽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已經打定注意要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了。回去後，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不想她死，但是，他也沒辦法阻止，不僅是因為她當時的堅定，更是因為，他一直看在眼裡，碧幽為析凝付出了很多，若是自己自私一點，析凝或許不會死，但是，她一定會記恨他一輩子，也會痛苦一輩子，當時就決定，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不管到哪裡，他都一定會陪著她。

待他回到牢房，毫無意外的，看見的是析凝蒼白的屍體，手腕上有個明顯的傷口，很長，附近的肉外翻著，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泛著白色。

將她放下來，打橫抱起，無神的，一步步向外走去，眼見就要到門口，一人攔住了他，是那個暗衛。

“你這個樣子，走出去，任誰都會懷疑。”

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想了很久，才記起他是主公的暗衛，也是他的上司。

“跟我來。”什麼也沒問，跟著男人朝一個方向走去。

穿過一段長長的隧道，當他們出來的時候，譚剛發現這裡是一個山頭，開著不知名的花，月光照在石頭上，渲染出一片銀白，本是很美的景色，他卻感覺徹骨的寒。

“這裡很美吧，知道嗎？前邊就是一處懸崖，萬丈絕壁，若是落下去，即便是再好的輕功，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場。這個山頭在這裡算是最高的，正好，就作為你們的葬身之地吧。這樣，以後那個女人也能看見。”男人背對著他，看著遠方，嘴裡說著無情的話。

“那我就謝謝你的好意了。只是，你說的那個女人是碧幽嗎？”男人的話他明白，反正，析凝死了他也不想獨自苟活於世。

“你說呢？這個懸崖就是為他們準備的，那個女人要是沒死，自然會跟著來，只是能否逃出生天，就要看她的造化了。”男人此時的態度很是惡劣，彷彿，他才是那看好戲的人。

“你不是說要阻止他的嗎？”譚剛有些急，這個男人也太反覆無常了些。

“是，我會阻止他，如果他們敗了，我自會親自動手，之所以會放過那個女人，也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強。”男人此時轉過身，看著譚剛，很是認真的說著。

“你很無聊。”對於這個怪異男人的無聊想法，他實在是不敢恭維。

“或許吧。”

“我死後，請將我們葬在一起，算是打發你無聊的時間吧。”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將析凝輕輕的放在地上。愛憐的看著她，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的面板顯得愈加的蒼白。雙眼緊緊的閉著，往日的那份靈動早已不復存在。

地下頭，在她的額上淺吻了一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最後，他從懷中摸出一把翡翠匕首，那還是她送給他的，從此他便一直貼身放著，時不時的摸一下，確定它還在。其實，那不過是一件飾物而已，連刃也沒有。不過，要用它來自殺，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

躺在地上，一隻手將析凝緊緊的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握著那對他來說有著特殊意義的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用力，猛的刺進去，視線仍舊鎖在析凝身上，直到凝固。

靜靜的站在一邊，面具男子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雖然冷酷無情，卻也不禁為之動容，哀莫大於心死，是的，他可以出手阻止，但是，對於譚剛來說，死才是更好的歸宿吧。

走過來，看著譚剛，他已經死了，手臂卻仍然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女人，無神的雙眼依舊看著女人，嘴角還掛著幸福的笑。

運功震出一個大坑，將二人掩埋了，還煞費苦心的豎了一個石碑，上面刻著：

結髮為夫妻，恩愛永不移。

沒有署名，也沒寫墓主的姓名。

最後看了一眼，男人轉身離開，心中默默祈禱，但願，他們能在地府做一對幸福是夫妻吧。

天不老，情難絕

他的身影漸漸的遠了，直到消失，只剩那一路的煙塵，還肆意的瀰漫著。狠狠了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