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黑。沫沫不在。
第二天一早我就催促李律師去看守所見見我哥。我給李律師打電話時,父母就眼巴巴的看著我。母親眼泡腫得跟核桃無異,緊拽著我的衣服等待我的答案。
母親一輩子都是安分守紀的良民,一遇到衣服鑲著國徽的人就緊張發抖。父親老了,卻牢牢記得以前關係不錯的幾個大人物,打電話去給幾個曾經一起吃過飯的老幹部,人家一聽父親微小而平凡的名字,客氣點的說已經退休了,不客氣的直接說打錯了就掛了。
父親指望不上,於是母親只能把一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猛的發現,二老一夜之間,頭髮齊刷刷的白了大半。
父親堅持要上門去找他曾經的“關係”疏通,母親說那買點禮物去吧。思前想後提了一盒腦白金。我每天上班,和律師交流,尋找沫沫,深夜回家,就能遇到比我更晚回來的父親,提著他那盒早上提出去的原封不動的腦白金,氣呼呼的對母親嚷:“人家說了,現在不興收禮!”
母親哀怨的望著父親,小聲嘀咕:“不是說收禮只收腦白金麼?”
我想起電視上常年轟炸人們視覺聽覺,對廣大人民進行強行洗腦的腦白金廣告,想笑,卻笑不出來。
沫沫又失蹤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我一提起沫沫,母親便痛心疾首的指責她是個養不家的白眼狼,但一想到那對還未見過面的雙胞胎孫子,母親又想念得很。
李律師說我哥一進去什麼都坦白了,態度出人意料的好。還揭發了幾個打黑一時找不到證據於是沒敢拿下的關鍵性人物。
“由於他表現良好,法院寬大處理也說不定。”律師說。
“怎麼個寬*?”
“*少女,故意殺人,潛逃七年,原本足以叛個死刑。”
我一背冷汗噴薄而出,失聲問:“那寬大處理呢?”
“但是他態度好,我猜測應該是個死緩或者無期徒刑。我會盡權利為我的當事人辯護的。”
我瞬間渾身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之後檢察院向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法院將在九月中旬公開審理我哥的案子。
始終沒有沫沫的訊息。我每天都處理強大的事務,公司,律所,家,幾頭跑,忙得天昏地暗。家裡只有我一個兒子了,我由一個什麼都躲在父親哥哥身後的懵懂青年,一夜成長為一名處變不驚的男人。不容我倒下。
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忙得無暇去尋找沫沫。只在夜深昏然入夢前,猜測一番,那女孩現在過得怎樣了,肚裡的孩子是否安好……還有我們的那些過往,她是不是早已忘記。
法院開庭那天,全家都去了。我讓父母就在家等結果,母親不同意,母親說無論結果怎樣,她都保證不在外人面前失態。我知道她的意思,畢竟在旁人眼裡,哥是個*殺人罪大惡極之徒。
而法律無論如何狠狠的處置這樣一個惡人,都是大快人心的。
隔三個半月了,終於再見到哥了。
他瘦了,剃成平頭,憔悴不堪,滿臉胡碴,戴著手銬,我幾乎要認不出他來。老實不動的被按在被告席上。哪裡還有一點三個月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母親看見哥的第一眼,便失聲喊出,隨後意識到失態,趕緊用手捂住嘴,渾身顫抖,拼命剋制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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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遠遠的看了我們一眼,便轉過頭,沒再多看。被告席上站了十來個人,少數幾個女人。穿著統一的黃褂子。一律低著頭。絲毫看不見他們在正常生活中是美是醜。
觀眾席上居然意外的看見了婉儀!就坐我前排。
我輕輕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哥今天開庭審訊?”
婉儀轉過臉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大大的黑眼圈,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如何變得這般頹廢枯瘦。她沒回答我的話,只對我媽輕聲叫了聲阿姨。
我媽點點頭。她便轉過身去,不再理睬我們。
突然一個熟悉身影走進我的視線,正是失蹤一個多月,已經大腹便便的沫沫!她面色蒼白,目不斜視的走進來,在門口一個角落找位置吃力的坐下,額頭已經汗水密佈,小手握著前拍的靠背,握得手指關節發白。
我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不讓父母看見她,我怕母親因為我哥,而把怨恨轉嫁給她,沫沫產期接近,我惟恐父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嚇到她。
但她今天實在不該來的。
審訊開始,檢察院陳述被告人“公治晨”在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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