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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容一下有一下無的撥弄著寶七的髮絲,瞧著她微微汗意的面頰,輕聲開口。
寶七側躺在對方的肩頭,聞言睫毛上下一動,黑眸還帶著沒有散去的水意,
“不過就是天涼了,多添些衣服便好,太醫總是說的誇張。”
攬在身下的胳膊緊了緊,齊容把那嬌小的身軀朝著自己勾了一下,湊的更近一些,聲音也更深沉,
“在朕這裡,你的身體,沒有小事,你要好好注意自己,朕還想和你白頭到老呢。”
低垂的睫毛顫了一顫,寶七抿著唇陡然一緊,縱然是說過千百遍的話,此時還是讓她心頭髮澀,說話都添了幾分不宜察覺的哽咽,
“皇上是萬金之軀,是萬歲,臣妾,怎麼敢和皇上白頭偕老。”
齊容嘆息著,知道她在賭氣,卻不知道為何賭氣,心裡發軟道,
“萬歲不過是說給被人聽的,你我之間,也要提這些嗎,朕終究,也是個凡人而已。”
寶七紅了眼眶,卻不敢轉身讓齊容看到,只覺得鼻頭泛酸,囔囔道,
“原來皇上,也知道自己是凡人,不是神仙,也知道生老病死,臣妾還以為,皇上忘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兄弟
齊容現在若還是不明白,那便是真的的老了傻了。
他這些日子忙得厲害,熬得久了,身子也跟著出了些問題,不想讓寶七知道,便直接請了太醫在御書房瞧病,連藥都在書房喝完才回去。
只不過有時候忙起來,藥便忘了喝,李公公每次都進去勸,皇帝才想起來喝了那已經涼下去的藥。
這番拖延下來,小病也成了頑疾,李公公急的沒辦法,只好偷偷去求皇后,想讓皇后勸勸皇上,又不敢說是自己報的信,可謂用心良苦。
之後,也便有了方才那般。
寶七深知古人生命之脆弱,齊容對自己身體的糟蹋更是讓她憂掛到極點,正是因為理解他,寶七更沒辦法原諒他,她只能氣他,也氣自己,恨不能一直不理他,讓他知道自己不珍惜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身體。
他們終究不是少年時,縱然心裡經得起折騰,身子也經不起了。
寶七瞭解自己的情況,自然也瞭解對方的情況,皇上的幾日疏忽,換來了寶七不間斷的督促和顧念,心裡有愧也有暖。
不過這當皇帝,從來都不是輕巧的差事,齊容終究還是由著之前的忙碌和折騰,在喝著藥的數日後,成功病倒,一連數日沒去早朝,只在宮內對著皇后那張冰冷無笑的臉,一聲不吭的喝藥養病。
齊衡的賞賜沒求下來,眼下皇上又病倒了,他即便想再說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氣皇上了,十多歲的少年早就能擔事了,除了探視自己父皇的身體,還要時刻關注著朝堂風雲,擔起太子的責任。
那暗中送出京的信件一封接著一封,卻沒有收回到半張紙,太子府景色如故,就連昔日給那個少年留下棲身的房間,都沒有撤回半分,齊衡每日能看的,也只剩下的揣著往日溫情的物件兒。
一別便是四年多,昔日十八歲的少年早已過了弱冠,束髮衝冠,這位東宮之主,多的卻是內斂溫忍之氣。
這四年的習慣,除了每日去自己臥房旁邊的房間靜坐半個時辰,便是從不間斷的每日一封的信件,寄出去的,日日未斷。
即使朝廷上需要他掛心的事,比之前更多了。
皇上已經開始慢慢把朝堂的東西交付與他,縱然大臣們看不出來,他自己也能感受到。
“皇兄。”
齊衡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正看到走過來的齊顯。
“皇兄是去盛乾殿嗎?”
齊衡點點頭,
“正要去探視父皇,阿弟也是同路吧。”
齊顯走過來與齊衡並肩而行,沉聲應了。
齊衡習慣他的性格,繼續道,
“我剛從朝堂下來,去看一眼父皇,也順路請教一些事情。”
說罷苦笑一聲,沒在多語,齊顯拍了拍自己黃兄的肩膀,瞭然於心,卻不知從何開口,倆人並行沉默,似乎已經成了兄弟間的默契和交流。
齊容自打四年前那次生病之後,雖說後面調養好了,卻依然傷了身子,比不得之前,或許朝堂大臣包括宮內之人看不出什麼,但是他自己和太醫是清楚的,尤其是這幾年起起伏伏,他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從前。
這也是他開始著力培養齊衡和齊顯,逐漸將朝堂政務交到齊顯手上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