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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眼前猛地跳出一名上穿白坎肩下穿紅長褲的十幾歲女孩子,也不看人,戳著指兒罵道:“姓胡的!一個女人洗澡,你在這左一趟右一道轉悠個啥?”她換口氣,還要再罵,才看見弄錯了人,張著嘴頓在那裡不動了。
狗兒坎兒眨巴眼睛望著我,捂著嘴兒笑。
四阿哥走在前頭,方回過臉,也一怔怔在那裡。
十三阿哥就走在四阿哥身邊,見狀幾步過來,作個怪臉,脫了自己外衫給我裹上。
我抽手一把抹去自己臉上水珠,強捺性子跟那女孩子請教道:“你媽貴姓?”
女孩子提著盆子,結巴道:“媽、媽媽……的,我以為你是姓胡的!這、這怎麼辦呢?那,你打我兩巴掌出氣吧?”
我先還當她叫媽,待聽真了,才知她結巴了也要說粗話,真是好氣又好笑。
因她只穿著件坎肩,雪白的膀子都露著,十三阿哥笑道:“這麼熱天,瞧你穿得跑解馬似的,叫我們打你身上哪兒呢?”
女孩子聽出話裡味兒不對,飛紅了臉,垂下頭去。
“哪來這麼多羅嗦?衣服溼了換一身就是了,只管……”
四阿哥發話發到一半,我冷冷接道:“打不得,那就摸一把好了!”
我身一傾,當真出手去兜那女孩子的小巧下巴,女孩子嚇得一轉身,閃進門,砰地關了門。
我嘻嘻一笑,一轉頭,見十三阿哥直瞪瞪地看著我,索性一梗脖頸,搶問道:“幹嘛?我結、結結巴還不給、給我說話?”
十三阿哥扭頭衝四阿哥學了我的語調捏嗓笑道:“小瑩子又皮癢癢了,敢、敢在四哥你面前插、插話——”
四阿哥悶哼一聲,什麼也沒說,只做了個手勢令老王頭繼續帶路前行。
月夜下,我清楚從他轉身背影看到他肩頭壓抑的抖動。
老王頭抖索去鑰匙開了門,出到門外一看,月頭下,隱約黑綽綽一片林子,野風過來,群葉“嘩啦啦”響的驂人,說是墳地,四下張望,我也沒見墳包,兩間平房果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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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爺看,這兩間房,原是看墳人住的,他回家看親戚去了,這裡頭有草墊子,乾淨,你們人多,再不怕鬼的。”老王頭擺擺手,四阿哥打頭,我們魚貫入內。
高福兒搶著點起一支蠟燭。
老王頭又道:“你們安置著,我去看廚房可有剩飯,給你們帶些。”
四阿哥道:“老丈辛苦了。”說著,看一眼高福兒。
高福兒忙摸出兩塊碎銀子塞給老王頭,笑道:“我們自帶點心,能管墊飢,不勞你費心了,你也回去安置吧。”
老王頭推辭不下,千恩萬謝地接了。
我站在門口,側身讓他出去,又一陣風涼涼地吹上身來,我緊一緊身上衫子,方才想起這是十三阿哥穿了一天的,衫子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並非煙味酒氣,而是一種微微出過汗後的味道,淡到要有心捕捉才分辨得出它和周圍空氣的不同,給我一絲與世隔絕的奇異錯覺。
我解了包袱找出一身乾燥衣裳,自到裡間房裡換了。
說是兩間房,其實只半堵牆隔著,連扇門也沒有,暑天熱毒,我怕溼衣服貼在身上逼進熱氣,塞了毛孔,容易得病,但此刻也顧不得思前想後,大大咧咧便入內換裝,反正小衣不脫,也不礙什麼,游泳池邊比基尼我都穿過,不擔心這幾個人看到。
何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極有數的人,高福兒自不必說,狗兒、坎兒一個外號鬼難纏、一個纏死鬼,都是數一數二地會看顏色,我在裡頭忙,他們在外面或大聲說話,或檢查行裝,沒有多走一步的。
我換完乾衣服,上下束結停當,因頭髮上也沾到水,乾脆去了無頂珠六瓣青瓜皮小帽,把長髮鬆開披下,一手把發打得蓬蓬的,一手肘上搭著十三阿哥那件衫子正要走出去,一眼瞄到那老王頭去而復返,手裡拿著幾張煎餅、一大塊綠不綠黑不黑的鹹菜,正喜滋滋跨進門來,忙又退回去。
只聽老王頭道:“二位爺將就用點,我在這只是個下三等奴才,就這點東西,廚房裡還不肯給我,可我想,總得有待客的禮數,我還帶了一包蠟來,你們要害怕,就多點幾支,亮堂堂地睡——我得趕緊巡夜去。”
還是高福兒出聲把他打發去了,我頭才一伸,十三阿哥早看到,一笑過來。
我見四阿哥也跟他身後慢慢走來,心知他們是要在裡間安置,忙忙返身蹲下捲起地上攤亂的溼衣裳,忽聽“吱吱”細聲,無意中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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